江暖棠摇了摇头，端起咖啡杯在嘴边抿了一口，旋即放下，迎上程林娴的目光，郑重其事的回答她的问题道：</p>
“我理解您的选择，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做出那样的选择，都是无可厚非的，亦无可指摘。人之常情，我自不会怪您什么。”</p>
人之常情，我自不会怪您什么。</p>
闻言，程林娴的心中一喜，可没等那喜意涌上眉梢，就见江暖棠顿了下，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p>
“只是亦如您经受苦难时，我没有陪在您身旁一般，您同样缺席了我的成长。加之我本就是心性淡漠之人，故而我其实很难对您表现出多大的慕儒之情。这一点，我希望您能理解。”</p>
江暖棠对着程林娴袒露心迹。</p>
比起机场那天为了给程林娴留下好印象，刻意表现出来的亲和无害。</p>
这些才是她的心里话。</p>
不管有没有薇薇安，早晚她都会和程林娴讨论这一遭。</p>
或许薇薇安的存在，加速了这个进程。</p>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p>
她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别扭且冷漠的人。</p>
江暖棠的话，让程林娴听得一阵心痛。</p>
她知道自己无权置喙什么，因为女儿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错。</p>
只不过真话比较让人难以接受罢了。</p>
她的手按压着胸口，好半晌，才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问：</p>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认我这个妈妈吗？”</p>
不知道是不是怕惊扰到对方，以致得到不好的真相。</p>
程林娴的声音压得很轻，轻得隔远点都有可能听不见。</p>
但江暖棠毕竟不是普通人。</p>
尽管程林娴低声细语，她还是听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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