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错……”满身是伤的姜槐序吃力地抬头，看向背手直立着的掌门，“求您……放过……放过我……”</p>
山头的风猎猎吹响掌门的衣袍，他看也不看脚边的姜槐序，只是重重冷哼一声：“两年前，我见你无处可去，好心留你在青山门，哪曾想你竟有伤了你师兄师姐的一日！”</p>
“是弟子错……弟子不该……如此……”姜槐序说着，口中吐出粘稠的血，瞬间染红他苍白的唇。</p>
掌门依旧不看他，只是语气缓和了些：“你可知，我罚你进的是什么地方？”</p>
“不知……”姜槐序忽然间浑身发抖，“那里面……很可怕……很可怕……”</p>
他蜷缩在掌门脚边，像一只被雨淋湿了毛发的可怜小动物。</p>
浓黑的睫毛像受了伤的蝶翼，只能停留在原地，惊恐地不断轻颤，做不到展翅高飞。</p>
一长串泪珍珠似的从他漂亮的眸子中滑出，沿着脸颊滚落。</p>
他气若游丝，说话断断续续，十分吃力：“掌门……还好您来了……若不是您救弟子出来…恐怕……弟子就要死在里面了。”</p>
“哼，你还知道！”掌门怒气未消。</p>
“弟子…向您保证……以后……再也……再也……”</p>
话还未说完，姜槐序眼睛一闭，脑袋垂了下去。</p>
“嗯？”掌门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醒醒！”</p>
姜槐序闭着眸子，睫羽覆盖下来，没有一点反应。</p>
掌门朝着那张脸看过去，有一瞬间的出神。</p>
只一瞬间，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无奈叹息一声，将姜槐序带了回去。</p>
青山大殿二楼。</p>
掌门对面坐着姜槐序。</p>
他已经苏醒，裹着厚毯，还在轻微发着抖。</p>
掌门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缓缓道：“槐序，以前的事，你还是没有记起来吗？”</p>
“没有。”姜槐序垂着眸子，眼神中的失落很明显。</p>
掌门轻轻瞪他一眼，无奈地摇头：“也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以后若是再发现你伤害同门，你的归宿，还会是这些日子待的那个地方，并且我将永不会放你出来！”</p>
姜槐序眼中划过惊恐，他乖顺地认错：“弟子知错，日后定不会再犯了。”</p>
掌门点点头，眯起眼睛看向他：“若是你见了云枕他们，问起你这些日子的情况，你会怎么说？”</p>
姜槐序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空灵谷。”</p>
“不错。”掌门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别忘了，‘一诺千金丸’你已服下，务必记住，这些日子你一直在空灵谷。若是从你口中说出其它回答……你腹中的虫便会开始啃噬你内脏，直至你痛不欲生而死！届时……我也救不了你。”</p>
姜槐序不答应也得答应：“弟子谨记在心。”</p>
他说完垂下眸子，长而密的睫毛将眸中的神色遮去大半，恭敬顺从的表象之下，翻涌着烈火般的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