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p>
一众士子不免为他的未来担忧。</p>
诗歌就剩下最后半句还未解析。</p>
众人都期待地看着李青书。</p>
毕竟他是这群人中最有文化的存在。</p>
在众人畏惧又期待的目光，李青书做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看一样陈斯年，笑起来，拿起一杯好酒，无声地敬了一下陈斯年。</p>
他当然不敢上前搭话，因为之前最嘲讽陈斯年的也是他。</p>
烈酒入喉，李青书来了勇气，继续道：</p>
“这最后半句，可谓是重中之重。”</p>
“满城尽带黄金甲！”</p>
“先前的诗句，诗人将自身比作菊花，要杀……要自己的香气浸透弥漫长安。”</p>
“可最后却发展到，整个长安城，都是菊花。”</p>
“此处并不奇怪，他一人是菊，千万万人也可是菊。”</p>
“队伍声势之浩大，气魄之雄浑，已经覆盖整个长安城。”</p>
“而最后三字，黄金甲。”</p>
“则是将菊再度比喻成威风凛凛的将士，身披金甲。”</p>
“若是我记得不错，开国武帝可是有一套金甲……”</p>
说到此处，终于有人站出来制止：</p>
“李兄，别再说了，会掉脑袋的！”</p>
李青书自然是沉默了。</p>
虽然这诗歌必然流芳千古，但他现在还不想死，更不想以谋逆的罪名被处死。</p>
众人也都听明白了。</p>
这个书生诗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p>
他以菊自比，势必要攻入长安。</p>
长安是前朝大奉的国度。</p>
他要进攻大奉？</p>
可大奉已经覆灭。</p>
如今是大虞皇朝的盛世。</p>
大虞开过武帝曾穿金甲。</p>
诗中又将菊比作金甲，说是覆盖整个长安。</p>
图穷匕见。</p>
诗人的意思就是人人都可成为开国武帝，人人都可做皇帝。</p>
谋逆！</p>
大不敬啊！</p>
会被抓紧天牢的！</p>
不过，一旁窗户边，喝了些酒楼新酿的绿蚁，面色微醺的陈斯年，则是身形稍稍摇晃，嘴角噙着有些邪气的笑容，心中却是想：</p>
不好意思。</p>
我没那个意思，在下不过是一个文抄公。</p>
不过这首诗的原作者，当时却是是反对王朝统治。</p>
咳咳。</p>
我没说要反陈勾，别扣帽子，总之目前还不能反，以后说不准。</p>
“当世名作啊，当世名作，可惜。”</p>
“的确，可惜，可敬，可叹。”</p>
“只怕是这首诗传到朝廷那边，会被封禁吧……”</p>
“极有可能。”</p>
众人皆是一脸惋惜地看着陈斯年，好似在替他痛心。</p>
最后踌躇一番，那个之前看不起陈斯年的李青书，红着脸，端着酒杯，竟然走上前来，歉意道：</p>
“在下李青书，不知兄台贵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