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做事有些不计后果。</p>
此等锐气，谁人能比？</p>
姚翠花暗自摇了摇头，论心狠，他是不如这位年轻姑爷。</p>
地上，挣扎了半天的吴厚德，面色和嘴唇都开始沉陷出淡紫色，也没了力气，捂着断指的手，哀求地看向大伯。</p>
他不敢去看陈斯年，害怕哪个眼神不对，这疯子又把他另外几根指头也砍了。</p>
“大伯……”</p>
“大伯，我好冷……”</p>
“我害怕……”</p>
失血过多的前兆。</p>
吴天连忙跑过去，扶住他：</p>
“没事没事，侄儿莫慌，我们这就走。”</p>
同样被吓傻的，还有藩司的士卒，还有吴家的家丁。</p>
陈斯年不发话，他们不敢挪动一步。</p>
见无人动起，吴天死死地咬牙，看向陈斯年，态度终于不再高高在上：</p>
“二姑爷……你还想怎样啊……”</p>
“我侄儿快不行了……”</p>
然而陈斯年仔细瞧了瞧，这小子身宽体胖，流血还得流一会儿，死不了，便上前。</p>
众目睽睽之下，他用金斧头拍了拍这位幽辽省政经一把手的脸，气焰彪炳，狂傲道：</p>
“布政使大人，记住了。”</p>
“以前你们吴家敢在盛天郡作威作福，那是因为我老丈人给你留面子。”</p>
“是因为你家是王妃的远亲。”</p>
“可惜，我这个姑爷，来得晚，没见过王妃。”</p>
“而且吧，是人都知道我是个傻子，不懂什么权衡利弊。”</p>
“谁让我不开心，我就剁了谁。”</p>
“谁惹得我夫人、老丈人不开心，我就剁了谁，就用这把斧头。”</p>
“大人，明白吗？”</p>
说着，陈斯年又看向吴厚德，好似华强附体，一股悍匪气息：</p>
“以后在城里见到我和魏家人，记得叫声爷。”</p>
“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p>
擦，装比真特么爽。</p>
华强哥这话，确实狠，说出来都感觉手里有喷子怼人家脑门。</p>
吴厚德连忙点头。</p>
他是真怕了。</p>
而吴天，却听懂了陈斯年的意思。</p>
今日他陈斯年明面上是故意刁难。</p>
但实际上却是在给镇北王卖人情。</p>
镇北王念及旧情，不能将吴家怎么样。</p>
但他陈斯年是外人。</p>
收拾他们这些权贵就跟玩一样。</p>
今日不过是一个契机，其实镇北王早就想收拾他们，只是没有理由。</p>
现在，吴厚德成了理由。</p>
唉。</p>
想通一切的吴天，没有在再说什么，让家丁将吴厚德搀扶起来，自己则整理下官袍，直起身子，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p>
这是他今天能保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p>
他这布政使和吴家，彻彻底底的颜面扫地。</p>
只是众人觉得，来时目空一切的布政使，回去时却身形佝偻，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