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功夫，陈斯年和廖熊胆二人走平坦宽敞的官道，途中还在驿站更换过马匹，在太阳落山时抵达大虞最北端——黑水省。</p>
而黑水省的最北面，则是一座有百年历史的老城，前朝叫作和莫城，到了大虞时代，镇北王掌控北三省后将其改名为御马城。</p>
顾名思义，抵御马斯的城池。</p>
城墙坚固无比，甚至比云中城还要厚重不少。</p>
城楼之上，有兵家日夜把守放哨。</p>
北门更是每隔两个时辰就有斥候往返。</p>
御马城背面，就是被称为黑水的长河，河流湍急，冬季结冰，寻常时候可作为天险，阻挡马斯。</p>
可一旦入冬，那些粮食匮乏，食不果腹的马斯就很可能踩着冰面南下。</p>
所以，不论何时，御马城都必须派出斥候巡逻。</p>
城池的南门，供城中百姓出行，往返御马城与其下村镇。</p>
物资运输，贸易往来，也都从南门进出。</p>
北门只走兵家。</p>
陈斯年与廖熊胆走了整整两日，夕阳西下时抵达南门。</p>
看着那明明古旧却没有一点历史破败感的城墙，陈斯年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的廖熊胆有意所指：</p>
“廖兄，看来韦刀把御马城管理得不错。”</p>
“你看这城墙，明显是加厚没多久。”</p>
“他啊，也是随时准备抵抗马斯。”</p>
到了人家的地盘，廖熊胆明显有些犯怵，听着姑爷的阴阳怪气也只能打哈哈，尴尬地笑笑，好似害怕附近有韦刀的谍子。</p>
他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姑爷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嘲讽韦刀表面功夫做得不错，但之前姑爷在云中城杀得昏天黑地，结果来三省附近的两千佯攻被韦刀给放跑了一千多。</p>
姑爷不就是借着这件事来找韦刀的茬。</p>
看似是找茬，实际上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质问与打压。</p>
两个人……等下见面不会直接翻脸吧？</p>
“行了，廖老哥，准备进城吧，别多想。”</p>
洒然一笑，陈斯年驱马上前，一脸的轻松。</p>
廖熊胆紧随其后，满眼警惕。</p>
只是两人两骑，刚到城门口，守门的兵家便出手阻拦，一脸的不悦，质询道：</p>
“来者何人？”</p>
“下马，接受盘查！”</p>
嗓音不小，中气十足，一脸的凶相，守门兵家素质不错。</p>
但陈斯年没吱声。</p>
守门兵家见状，眉头大皱，声音大了几分，甚至有威胁的意味，一只手已经按在幽辽短刀上：</p>
“下马！”</p>
“接受盘查！”</p>
陈斯年仍不为所动。</p>
旁边几个守门兵家闻声连忙赶过来，皆是用手扶住腰间短刀。</p>
廖熊胆见势不妙，驱马上前，一脸认真，言语正色：</p>
“本将乃白云游骑统帅，廖熊胆。”</p>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微微惊诧。</p>
但很快他们的脸脸上就恢复平静，甚至有些不耐烦：</p>
“廖熊胆？”</p>
“不认识。”</p>
啊？</p>
老廖一脸的不可思议。</p>
镇北王三大部曲之一的白云游骑，没听过？</p>
白云游骑的统帅，没听过？</p>
我特么！</p>
廖熊胆气的脸都清了，但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在别人家地盘上，还是韦刀的地盘，小心些，于是他换了个说法：</p>
“本将乃镇北王义子，廖熊胆，几位快去通报。”</p>
守门兵家微微动容，甚至扶刀的手轻颤两下，但很快又一脸的淡漠：</p>
“不认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