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出来，陈斯年先是在盛天城有名的客栈找到公孙冶。</p>
斗鸡眼老头子昨天晚上显然睡得很好，精神奕奕，早饭更是干了两笼包子，将一碗豆腐脑。</p>
对于老人来说，这个饭量属实有点多。</p>
而且大清早的，这老小子就挣了半杯女儿红。</p>
陈斯年到客栈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楼吃饭喝酒。</p>
要不是陈斯年阻止，他准备把一壶都干了。</p>
这可不行。</p>
说好了，今日就让他去军器监。</p>
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大饮上身，强撸灰飞烟灭……</p>
喝太多，误事。</p>
况且公孙冶要做的，可是技术制造类，喝点逼酒别特么把自己装炮筒里。</p>
出了客栈，陈斯年给他准备了马。</p>
然而公孙冶却有些犯难：</p>
“我说陈公子……在下这年纪摆在这呢……骑马这玩意……实在是不合适。”</p>
陈斯年瞧他一眼，冷笑道：</p>
“是吗？”</p>
“大早上，喝了半壶的女儿红，不担心身体，骑个马就不行了？”</p>
然而公孙冶还是迟迟不上马，一对斗鸡眼四处瞧瞧看看，好似生怕被别人看见似的，而后走到陈斯年身边，压低声音道：</p>
“主要还是在下不便。”</p>
“怎么个不便发？”陈斯年还不信邪了。</p>
“在下……在下有痔……”</p>
“啊……”</p>
陈斯年拍了下脑门。</p>
明白了。</p>
痔……也就是痔疮。</p>
你早说啊。</p>
哦，不好意思。</p>
在大虞，在这个时代，痔疮这种病吧，比较羞于启齿，不像陈斯年曾经所在的世界，到了一定年纪，十有九痔。</p>
“那成，公孙先生先等着吧。”</p>
“我给你找马车。”</p>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渔夫就架着马车赶来。</p>
公孙冶这才松口气，快步上车。</p>
不过陈斯年骑马走到车窗边上，敲了敲。</p>
老头将木质车窗推开：</p>
“还有啥事啊，陈公子。”</p>
陈斯年摇了摇头，先是说道：</p>
“以后不用叫我陈公子。”</p>
“在幽辽，大家都叫我姑爷。”</p>
“好嘞姑爷！”斗鸡眼很识趣：</p>
“这么叫，显得亲切。”</p>
陈斯年点点头，又一脸坏笑道：</p>
“你都有病根子，以后就不能喝酒了。”</p>
“那玩意，越喝酒越大。”</p>
公孙冶老脸涨红：</p>
“这……”</p>
陈斯年继续道：</p>
“多小心些吧。”</p>
“那病，治不好，会死人的。”</p>
确实。</p>
在古代，痔疮能死人。</p>
当然，王府上下医师无数，就算他们不能起死回生，但也算是妙手回春，让一个老头子不死于痔疮，还是能做到。</p>
这单纯就是陈斯年在吓唬公孙冶。</p>
最后，他说道：</p>
“走吧。”</p>
“今日，公孙先生怎么也得露一手，好让我信服。”</p>
“让我明白，把你从京城大老远的接回来，不是白费力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