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唯一能让他有进一步想法的人，只有阮凝。沈臣想，或许是因为阮柔在他心里头的分量实在是太大了，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他根本就舍不得对她做些什么，所以他总是不愿意再进一步。</p>
阮柔轻咬了咬唇，点了点头。</p>
房间里头又是重新归于寂静，只有浴室里头传来的轻微水声。</p>
沈臣躺在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阮柔的床头柜上，那上面摆放着一张照片。</p>
阮柔和他的合照。</p>
照片里头，阮柔温顺地倚在他的怀里，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而照片里头的他，脸上的神色也难得的柔和了几分。</p>
这张照片里头的自己，没来由的，让沈臣觉得无比的陌生。</p>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他和阮凝的合照。他们并没有拍多少张照片，每张照片上的他，都是眉头紧皱。而阮凝也是这样笑着，靠在他的怀里。</p>
那些从前摆放了整个房间的照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出现在阮凝的房间里头。</p>
沈臣的心脏闷痛，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他松了松领口，解开了扣子，可是这样的情况，却是半点儿都没有好转。</p>
他按了按眉心，脑海里头又出现了阮凝的脸。</p>
从最初笑容明艳的她，到了后面，她的脸上已经半点儿笑容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刺骨的苍白。</p>
阮柔洗完澡出来，就见到沈臣拧着眉心，一瞬不瞬地看着照片，眉眼间的神色难看至极。</p>
她皱了皱眉，压下心里头的深思。轻轻走到了沈臣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沈臣的手臂：“臣哥，时间很晚了，我们该睡了。”</p>
沈臣的身体一僵，他没动，任由阮柔靠着：“小柔，你先睡，我洗完澡就出来。”</p>
阮柔自然是觉察到了沈臣身体的僵硬，她抿紧唇，假装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轻声说道：“好的，臣哥，我等你。”</p>
过了很久，浴室里头的水声都没有停下。</p>
阮柔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她的面容扭曲着，在灯光下，显得狰狞可怖。</p>
房间里头，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小灯。</p>
沈臣放缓了步子，轻声走到了床边。望着床上闭着眼的阮柔，不知怎的，沈臣的心里头竟是松了一口气。</p>
他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p>
“臣哥？”寂静的夜晚里头，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p>
紧接着就是腰部一紧，后背一片柔*软，带着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p>
“臣哥？”大概是没有听到人应答，女人迷迷糊糊地又叫了一声。</p>
沈臣应了一声，手指轻抚了一下阮柔的发丝：“快睡吧。”</p>
黑暗里头，阮柔的眼底再是清明不过，半点儿睡意都没有。</p>
为什么她都做到了这份上，沈臣还是不愿意碰她！要是阮凝死了就好了，要是阮凝死了，沈臣就彻彻底底地属于她了。</p>
想到这里，阮柔心里头对阮凝的恨意，更是多了几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