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地拍打着阮凝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哄道：“凝凝，乖。别怕，都过去了。我来陪着你了，别怕。”</p>
阮凝渐渐平静下来，乖顺地靠在沈臣的怀里，一动不动。</p>
沈臣俯下身，把她抱在怀里。</p>
直到把她放在床上，沈臣才发现，她的手臂上都是清晰可见的咬痕。她用的力气很大，原本光洁的手臂都渗出血来。她皮肤白，也就显得这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了几分。</p>
沈臣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指，竟是控制不住得颤抖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p>
黑发凌乱地覆了阮凝的半边面容，沈臣俯下身，拨开了覆在阮凝脸上的发丝。</p>
灯光下，女人原本秾丽绝艳的脸，像是褪去了所有绚丽的色彩，只剩下一片惨淡的白。从前望着他时，总是带笑的眼。这会儿却是死气沉沉的，里头半点儿光亮也没有。</p>
短短的一段时间，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得吓人。这张脸上，只有唇角，是一片红。那红，格外的刺目。只是看了一眼，沈臣就别开了眼，不忍再看。</p>
望着她这副样子，沈臣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手指不断地收紧。他没有出声，不敢再惊扰什么。</p>
“凝凝，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沈臣低声哄道。</p>
床上的女人，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一点儿反应。</p>
沈臣摸了摸她鬓角的发丝，动作轻柔。他转身去了浴室，很快就打了热水回来。</p>
他小心翼翼地擦干阮凝身上的血痕，拿了医药箱处理她手臂上的伤口。</p>
他的动作放得很轻，就像是怀里头是一块易碎的水晶。</p>
做完这些，他的额角已经有大片的冷汗渗透出来。</p>
阮凝紧紧地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沈臣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哄着。</p>
等到彻底地把阮凝给哄睡了，沈臣才有心思去观察自己现在的状况。睡衣早就湿透了，在往下滴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p>
外头的雷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有些许的雨声传来。</p>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不安稳，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是紧紧闭着眼的。沈臣拧了拧眉，俯下身，抚平了她眉心的褶皱。</p>
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阮凝再出什么事。沈臣没再冲澡，草草地换了衣服就作罢。</p>
在黑暗里，借着外头透进来的些许光线。</p>
沈臣侧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阮凝的眉眼。</p>
竟是觉得心里头柔得不可思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