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常杀意沛然,威胁之意,更是溢于言表。</p>
房间内,一阵阴森的冷风呼啸而过,吹的旁边的窗帘“哗啦”乱飘。</p>
更是吹的姜雪婵一头银饰“叮当”作响。</p>
面对道行强于自己的邪心教高层,姜雪婵却毫无惧意,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地枕着自己的头。</p>
只见她右手轻轻抬起,一条赤红蛇蛊顺其手臂环绕而上。那蛇蛊抬起身体,朝着花无常吐信,周身散发一股邪祟之气。</p>
花无常眉头一挑:“蛊王?”</p>
“呵呵。悲伤座,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莽撞。据我说知,他化五座之间可不是铁板一块。”</p>
“而且也有不少教众,盯着你的位置。”</p>
花无常手指轻轻叩着沙发:“巫蛊师此言,是何用意?”</p>
“你救出自己的兄长,却迟迟没有回你们的大本营。一方面,是你还想得到真情泪。”</p>
“可另一方面,不也是因为教内盯着你兄长位置的人也不少吗?”</p>
“我是走**的巫蛊师,更是偌大苗族的王!且不说,你能不能完全防住我的三大邪法。就说一点,如果我把你的消息放出风声,你和你的兄长,还能安宁吗?”</p>
花无常膝盖之上顿时出现悲伤卷:“姜雪婵,你敢威胁我!”</p>
“哈哈,悲伤座,你修行若久,道行高深,可维持着这幅稚童模样,不就是因为杀了上一任悲伤座的时候留下的病根吗?若非如此,你又何必这么着急要得到真情泪呢?”</p>
同时,赶尸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走阴十部......不会放过......外来者.......”</p>
花无常冷笑道:“吓唬谁呢?你们走**不也是明争暗斗吗?!”</p>
姜雪婵喝了口水,一副泰然自若之态:</p>
“是的,可是我们有一个共识。第一,不能伤及打更人。”</p>
“第二,若有外来者插手走阴十部之间的竞争,我们会先一致对外!”</p>
“走阴十部,并非每个都跟打更人一样独来独往。你信不信你今日若真敢翻脸,你在邪心教永无宁日!”</p>
话音刚落,赶尸人也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p>
房间的阴影处,顿时走出一只只斗尸!</p>
“哼,巫蛊师的三大邪法需要时间施展,这些斗尸我更是不放在眼中。姜雪婵,你和赶尸人用这些威胁我,不觉得可笑吗?”</p>
“嗯.....蛊毒也许不行,斗尸可能不够。但是......”姜雪婵忽然笑了,美目之中满是寒光:</p>
“若我身上有着不止一个蛊王,而我这位同伴还带着.......血尸呢?”</p>
话音落,赶尸人终于脱下了自己的袍子。</p>
那一直说话的,哪里是什么赶尸人,竟是一具尸体!</p>
只是这尸体和常人无异,眼中甚至还满是灵动之色。</p>
但其七窍之中,隐隐有鲜血流下。浑身,更是被一股血雾所笼罩,十分诡异!</p>
花无常眼中掠过一丝忌惮之色:“巅峰血尸!”</p>
“悲伤座好眼力。你也知道,血尸培育之法煞气非常,凶险残毒!这其中又有赶尸人的一缕神念操纵。突破此境而成为不化骨,不过时间问题。”</p>
“更何况,紫金钵的威能你已经见识到了。与之配套的金刚杵,对方就这么直接送了过来。”</p>
“你猜猜,事情的结果若不是按照对方所想,那位隐藏在幕后的真正大佬,会怎么处置你们兄妹两个呢?”</p>
花无常沉默了。</p>
她的目的,她的顾忌,姜雪婵知道的一清二楚。</p>
作为同样有着黑暗背景的走阴十部,她并不怀疑姜雪婵威胁的真实性。</p>
而自己对姜雪婵的底牌,却仍旧一无所知。</p>
念及至此,花无常拿出了青湘吟的帝鳞。</p>
“完成交易吧。”</p>
“合作愉快。”</p>
花无常拿着金刚杵离去。</p>
姜雪婵也将青湘吟的帝鳞收好,转而看向了血尸:“你的本体还要多长时间可以过来?”</p>
“差......不.......多......明天。”</p>
“明天吗?好。这么看来,那位古董店老板应该是胜券在握了。”</p>
......</p>
玄之又玄之中:</p>
告别了扫地僧的桑,花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那就是蟒河!</p>
此时的桑,已经看不出一点和尚的样貌了。</p>
他随意地散着自己的头发,脸色时而俊朗,时而阴沉,路过之人见状,皆有些不寒而栗。</p>
“这里,就是蟒河了吗?”</p>
桑没有立刻去找白琴苏的麻烦,哪怕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蟒河之中似有妖氛动荡。</p>
他来到村子内,拦住一个正要出去的村民:“您好,请问您们村子里有一个叫做奚宣的人吗?”</p>
那村民一愣:“有,你是?”</p>
“嗯,我是他的朋友。可否告知奚宣的住处?”</p>
“哦。你往前走,在第一个岔路右拐,第三间屋子就是他的了。”</p>
桑微微点头:“好。多谢。”</p>
直到桑离去之后,那村民忍不住嘟囔起来:“好奇怪的人,看着像笑,又似乎没在笑,阴森森的。奚宣怎么会认识这种怪人?”</p>
此时此刻,屋子前,奚宣刚刚将院前的小菜田翻弄完毕。</p>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站起身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腰部。</p>
眼神一扫,顿时看到了停在门口的桑。</p>
不过,桑的变化太大,奚宣纵然和其分别不过半月,竟一时也没认的出他。</p>
“你好,你是?”</p>
“好久不见啊,奚宣。”</p>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调,奚宣脸色一变:“法海,是你!”</p>
“我不叫法海了。”桑推开院门,随意地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我用回了以前的本名,桑。桑叶的桑。”</p>
奚宣有些紧张:“不管法海还是桑了,你来做什么!”</p>
桑轻叹一声:“奚宣,短短半个月,你已经对我如此生分了吗?”</p>
“你应该知道原因的。还是,这半个月的生活,你没有哪怕一次询问过我和白琴苏之间的恩怨?”</p>
奚宣呼吸一顿:“我......”</p>
“白琴苏应该在镇守水脉吧,青湘吟也是。你要在这里一个人守多久?半年?一年?你的父亲还在长安,你也不管不顾了吗?”</p>
桑看着奚宣,一双眼如同死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