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账号在这半年的苦心经营下涨了不少粉，也变得忙了起来，一些繁琐的事务都外包出去，自己则专注考虑创新和选题这种以前经纪公司会帮她决定的事情。</p>
自媒体市场虽然大，但竞争也很激烈，她一个人精力毕竟有限，资源和人脉也不广。</p>
她实在忙不过来，权衡之下，也开始寻找M公司。</p>
苏诺租房子的事情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平日里加完班回到酒店已是后半夜，还要继续跟苏莹一起调查“鬼鸮”的踪迹。遭遇强行入室后，就算苏诺能耐得住，苏莹和许放也不愿看着苏诺置身于危险之中。</p>
余衍霖离开后，每天如常给苏诺发来一两个微信或者打电话。她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听不见铃声，通常在几个小时过后才能看到微信，他发来的也都是日常问候。两地有时差，余衍霖也忙，苏诺不愿意打扰他休息，也就不会回了。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交流着。</p>
苏诺有时候回想起来，会觉得那晚的吻很虚幻。那晚着实惊险又是深夜。惊吓会使大脑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而熬夜会促进多巴胺的分泌，两者都会使人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接吻也就自然而然了。</p>
大概吧！？</p>
她随手拿起手机，点开上面的未读消息，是一条语音。</p>
[需要房东么？会做饭的那种。]</p>
苏诺不由笑了笑，真记仇，这是在吐槽她的早餐呢。</p>
余衍霖不在国内，租房的事大概是赵叔跟他说的。苏诺的指尖扫了扫屏幕，连续几个白色的语音框框中偶尔出现一个绿色条框，回答也是简短的，“好的”，或是“嗯”。</p>
苏诺点开那些听过的语音条，他的声音很好听，发过来的时候也大多是那边的清晨或者深夜，不难发现嗓音日渐沙哑。她在输入框上敲击出一行字，犹豫了许久又删除，反复几次后便撂下了手机，拿着衣服进了浴室。</p>
浴室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水汽逐渐模糊了玻璃。朦朦胧胧的玻璃外，书桌上的手机亮起，过了许久又暗了下去。</p>
洛杉矶的下午阳光明媚，休息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遮光帘将外面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只有床顶有点亮光。</p>
余衍霖如常点开置顶的那个熟悉的黑背景头像，惊讶地发现上面的ID处显示的是正在输入。</p>
最近总是怀疑自己手机坏了，一个礼拜下来养成了时不常地翻聊天软件的习惯。怕她嫌烦，他只在她上下班的时候才会发出去的信息，但大部分都如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回音。</p>
苏诺除了偶尔及时回过来几个信息外，从没主动联系过他。虽然穆修和赵叔会每天给他更新她的状况，但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始终放心不下。</p>
余衍霖看着那几个字，又看了看自己的留言，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知道她在找房子后，他让穆修整理出自己名下几处物业交给赵叔，但她似乎都没看上。</p>
那个正在输入显示了足足有五分钟，在他险些以为苏诺要写一篇作文来拒绝他的时候，正在输入的标志消失了。</p>
他犹豫片刻，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手机里的嘟嘟声清晰地回荡在休息室，似乎与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融合，同样的清冷落寞。</p>
电话那头始终没人接听，余衍霖转而拨通了赵叔的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