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松开后，苏诺无奈地低下头，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p>
一个说城门楼子，一个说胯骨轴子，这怎么谈？</p>
他抱着她，带着咸咸苦苦的酸涩和一丝撒娇，低喃着，“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不要推开我，好不好？”</p>
余衍霖说完松开了她，看着她紧蹙的眉头，神情认真。</p>
“我喜欢你。”</p>
他不等她的答复，只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一下，起身出了门。</p>
苏诺愣着半天没有动，那个爱撒娇，还会发光的人…竟然是在说她？！</p>
她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但只有这次，突如其来的“喜欢”沉重得很，如同咸咸的海水朝她浇灌而来。苏诺觉得胸腔被莫名的情绪填满，酸酸热热的，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p>
直到客厅变得空空荡荡，苏诺才反应过来，被他一通乱来，要说的话一句没说出来。</p>
余衍霖太会蛊惑人，她根本斗不过这只狐狸。</p>
除夕的早上，余老爷子家客厅寂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p>
老人坐在茶台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余牧槿端坐在客厅的红木椅上，余子期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p>
老爷子脾气很大，余衍霖和程倚歌出国之后，他便跟余牧槿断绝了父子关系，从那之后不再让儿子回家。</p>
这一口气憋了十多年。今年余衍霖头一次回家过年，一大早余牧槿带着余子期出现在院门口时，老爷子才没再将人往外赶。</p>
不过即使进了门，余牧槿也没得着什么好脸色。</p>
余衍霖睡醒下楼，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余子期听见哥哥的声音，眼睛不由地亮了亮，像是见到了救星，脚尖微微动了动，却还是停了下来。</p>
“爷爷早，”余衍霖在楼梯喊了声，眼神落在余牧槿身上，声音低了很多，“爸，早。”</p>
余牧槿犹豫片刻，开口问：“听说你去看你母亲了？她身体怎么样？”</p>
“托您的福，不怎么样。”余衍岺面无表情地回答。</p>
余牧槿对他的冷嘲热讽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却也没再往下问。余衍霖虽然不管父母的感情问题，但程倚歌生病的事，却完完全全地怪在他头上，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就急眼。</p>
老爷子瞥了余牧槿一眼，走到余衍霖身边，一改满脸严肃，拉着他的胳膊往书房走，“来来来，衍霖，陪我下盘棋。”</p>
“爷爷，我这臭棋篓子也陪不住您啊。”余衍霖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任老爷子拉着往书房走。</p>
“你天天整那些个电脑，还什么算法大师，几个棋子的事儿，还算不过来么？”老爷子率先在桌边坐下，落了一子。</p>
余牧瑾默不吭声地跟进了书房，坐在一旁看着祖孙二人下棋，时不时地给二人倒茶。</p>
几场对弈下来，已经临近中午。老爷子过了棋瘾，开心地摆摆手，“你看看，他们都说你这脑子好，还算不过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p>
“爷爷，您说什么呢？您这是老当益壮，就您这身体，我掰手腕都不一定能赢您。”余衍霖一通溜须拍马，将老爷子哄得开心了。</p>
别看在余衍霖面前，老爷子跟个老顽童一般，八十多岁的老人，身子骨却非常硬朗，身板时刻挺直，不怒自威。</p>
余牧槿小时候家里管教严，到现在见到老爷子都没来由地紧张。</p>
余老爷子拍着余衍霖的后背，带他往餐厅走去，“你啊，就会哄我开心，拿这劲头去哄小姑娘，也不至于这么大岁数了还一个人回家。你小时候掰手腕，我倒是能赢你。现在啊，只能等你生了小崽子，再去欺负他了。”</p>
“您先欺负欺负子期，再宽限我几年。”余衍霖将余子期拉过来当挡箭牌。</p>
余衍霖在母亲身体情况稳定之后，每年回国都会陪老爷子小住一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