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几个丫头颇为辛劳,还没来得及同沈西泠说话,便先忙着换被褥、收拾屋子。
沈西泠换了身干净衣裙,又在子君的帮助下垫了草纸,刚弄完没一会儿,青竹又领着大夫进来了。
水佩最是体贴不过,晓得沈西泠此时不好意思见人,就同青竹说:“有劳童子了,这儿的事有我们盯着就行,童子先请回去吧。”
哪料青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听言仍板着一张脸,毫无被送客的自觉,顾自答:“无妨,我在这儿等大夫的信儿,一会儿去同公子回话。”
他如此说了,水佩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关了门由他杵在门外。
其实沈西泠无非是来了葵水,并不需要看什么大夫,但齐婴想着她身子弱,当初又在风荷苑门口的雪地里跪了半宿,怕她伤了身子,想着还是让大夫看看才更放心些。
大夫给沈西泠诊了脉,说她身子寒,底子又弱了些,开了些温补的药给她,沈西泠谢过了大夫,风裳便带他出去了。
沈西泠知道青竹就站在门外,也知道他一会儿就要去同齐婴说自己的情况,于是又开始脸热,回想今日被他瞧见自己窘态的情景,越想越是脸热、越想越是懊丧。几个丫头都瞧出她情绪不对,问她怎么了她也答得含糊,整个人仍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