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齐婴的肩膀,依稀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那便是最好的了——父皇信重你,才会将春闱主考之事交与你,你便好好做吧。”
这话说得其实有些酸。
若问三殿下如今最在意的是什么,那自然便是他老子的心意,到底想不想立他为储。他原本觉得梁皇是有意立他的,但是如今却将春闱之事交给了世家出身的齐婴,此举很难说不意味着什么——难道父皇的心意变了?他想立四弟?如今是在用春闱之事打铺垫?
萧子桓想不通,也不敢想。
齐婴当然听出了这一层意思,心下一笑。
他知道三殿下如今心中的忐忑与丧气,只是在他看来,萧子桓却是多虑了。
他们这位陛下是个心思深沉之人,平生虽多受世家桎梏,却也始终并未丧失对朝事的把持,这便不是庸懦愚蠢之辈能做到的。
众人皆以为这春闱主考之位是莫雨丰为了逢迎讨好才想方设法敬献给他的,实则在齐婴看来此事却并不如此简单:莫雨丰区区一个翰林供奉,春闱主考这样大的事,是他说能更改便能更改得了的?这背后必然有陛下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