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东相谈之后,他那边便久久没有答复。
沈西泠知道这是一场有关耐性的较量,这次她已经当了先坐下讲和的人,倘若下一步又是她急于催促,那便显得急迫和软弱,而这往往会引来更不利的局面,行会很可能会借势相逼,届时她三年来在织造行当所有的累积都会毁于一旦。
她必须咬牙扛过去。
她和行会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博弈:她持续在私底下同其他布庄的掌柜接触,而行会则持续给投靠沈西泠的布庄施压,双方都陷入焦灼。
这事儿并非一天两天就能耗出结果,只是沈西泠虽早有预计,但一个月过去还是压力颇大。
她本不想表露出来让齐婴担心,但他实在太了解她了,即便她一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还是很快就被他发现异样。
有一回晚膳后两人在园子里散步,他便问她:“最近你生意上遇到了为难之处?”
沈西泠听言一愣,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想了想,问:“……公子找人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