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涯的墓在竹林的东面,而小楼在竹林的正中,走的时候她没有再去看他一眼。
阮娇娘看着平静的荷衣只顾走路,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明白荷衣心中所想,“荷衣,要不我们绕着东面下山,再看一眼钦涯?”她虽没有说,只是平静地敢路,其实是要让自己试着不去想念钦涯。阮娇娘她明白,一切都明白。
荷衣淡淡地笑了笑,说:“不用了,明年此时再来。”一年来一次,足矣。
见了心痛,不见想念。与其心痛,不如把这份想念深深地藏在每日每夜的平静生活中。
离开眉山时,荷衣的步子是那么轻,轻到她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眉山脚下,前行十几里的弯曲小径,便走上了宽敞的官道。他们的马车候在客栈,架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钦涯曾经的管家阿泰。说也奇怪,自从冥王尊主消失以后,天下太平了,连失去记忆的阿泰也冲着荷衣的生意找上了门,主动请职。
当初,阮娇娘抵防阿泰,劝荷衣小心为事。然而,阿泰依旧是以前的阿泰,并没有像阮娇娘口中所说的那般可怕。太后死了,冥王尊主消失了,还会有谁能利用这些人来害他们?
天下,真的太平了。
然而,太平盛世,未必就让荷衣心里舒坦。回到蜀都城,她一直琢磨着整个事件,究竟是怎么了?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究竟是谁?她一回想到他那双灼灼的眼睛,她的心就疼,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