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p>
难道顾家这条线索又断了？</p>
可那晚顾氏夫妇分明说得很真，真到她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自己是顾家人这一事实，只不过需要一纸证明罢了。</p>
孟向南百思不得其解。一方面，她听到这个消息，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始终不知该如何面对顾楚瑶。另一方面，不是顾家，那她的生父母到底是谁呢？他们是否也像顾氏夫妇一样苦苦寻找呢？</p>
“怎么可能，砚云，怎么可能不是倩倩？”何语芙手握报告，心如死灰。</p>
鉴定意见“不支持生物学亲子关系”一行大字分外刺眼。</p>
“不可能，我不会认错！”何语芙面色苍白，豆大的眼泪从空洞无神的眼睛里跌落，重重砸在她的心上。</p>
“肯定是医院的报告错了，肯定是。”她慌乱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便要出门。她要去找她的倩倩，她的亲生大女儿。</p>
“妈，报告上清清楚楚写的，她不是。”顾楚瑶悠然摆弄着新做的美甲，淡淡开口。</p>
“不可能！”何语芙近乎抓狂般嘶吼，“倩倩眉尾那颗痣，我不会认错！”</p>
“妈——”顾楚瑶见何语芙伤心过度，唯恐再刺激到她，连忙起身扶住了她，“我知道你想念姐姐，我也想，但我们要相信医院专业的监测结果，眉尾有痣的女孩儿多着呢，总不能随便从大街上拉一个人就认了吧？”</p>
“可……”何语芙还是不敢相信，她更相信作为母亲的直觉。</p>
“语芙，或许，真的是我们认错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砚云眉头轻颤，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痛不欲生，他何尝不想找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大女儿呢？</p>
“那孩子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除了相信报告，我们别无选择。”</p>
何语芙再也支撑不住，倒在顾砚云的怀里恸哭起来。</p>
没有什么比给了希望又掐灭希望更痛苦的了，更何况关乎自己的亲身骨肉。</p>
顾楚瑶站在一旁，目光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手机振动，她低头瞄了一眼，看着正痛苦万分的父母，不动声色进了卧室关严了门走向窗边。</p>
“很好，五分钟到账。”</p>
“有机会下次还找你。”</p>
顾楚瑶挂了电话，望着远处乌云遍布严丝合缝透不进一丝光亮的天空，眼神冷若寒冰。</p>
“孟向南，我说过，你别想踏进顾家大门。”</p>
孟向南拿起手机又放下，几番来回，她终是扣上了手机。上次离开她留了顾氏夫妇的联系方式，但此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联系他们。</p>
许久，她同样没接到顾氏夫妇的电话。</p>
只当是生活的一场乌龙吧，她想。</p>
医院这通电话搅乱了她的思绪，祁明澈一大早又飞去上海谈合作，她焦躁的心情无处发泄，转而拨通了方颜希的电话。</p>
“大忙人，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方颜希正修剪早上新到的鲜花，助手可可把一直在响的电话递了过来，她定睛一看竟是稀客孟向南。</p>
孟向南听出方颜希话里的调侃意味。她们确实很久没见了，过年也仅仅互相道了祝福。</p>
“在忙什么呢？”孟向南不知该怎么说，随意扯了句不会出错的开场。</p>
“老样子，剪叶子呢。”方颜希觉得奇怪，孟向南向来不是随意闲聊的人，“出什么事了吗？”</p>
她叹了一口气，“希姐，有空出来逛逛吗？”</p>
工作是做不下去了今天，不如好好调整一下。</p>
工作狂竟然想在工作日逛街？方颜希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翻了翻今天的订单，并不多，可可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