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吗？”叶云洲继续问。</p>
“没有……想要检查，必须亲属签字，蒋家其他人都不同意。”蒋牧野嗓音里是隐忍怒火的颤抖。</p>
在察觉到老爷子死状不明时，他气得险些失去理智。</p>
好在他冷静下来，并没有失控。</p>
在他要求正常再加走一道程序时，蒋家人却全员反驳。</p>
蒋若风倒是肯，要求他放弃全部家产。</p>
蒋牧野并没有拒绝，只是要求在检查之后，才能和蒋家人补签协议。</p>
双方根据此来拉扯，谁都不肯让步。</p>
他们越是这样，蒋牧野越是觉得有问题。</p>
叶云洲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忽然道：“我记得，蒋家没有火葬的传统，都是土葬，是吗？”</p>
“对。”蒋牧野点点头，“但我担心他们会直接火化遗体，已经让老李守在太平间，不许任何人靠近了。”</p>
“答应他们直接下葬。”叶云洲果断道，“但必须是土葬，之后的检查，我来进行，只需要蒋先生提前签署一份家属同意的协议。”</p>
“没问题。”蒋牧野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能查清楚事情，要我让渡蒋氏的股份给叶先生，我也不会拒绝。”</p>
叶云洲摇摇头，表示对此没有什么兴趣。</p>
他让小张拟定协议，很快便打印出来，双方签署下姓名。</p>
“必须要求土葬。”叶云洲再度叮嘱，“土葬之前，你一定要盯好，下葬之后，就全都交给我。”</p>
“我明白。”</p>
叶怀柔观察着蒋牧野，发现他成熟稳重许多。</p>
在和叶云洲谈这件事时，没有半点的犹豫和迷茫，倒看起来像是早有这样的准备一般。</p>
她看向宋挽心，后者悄悄松下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对蒋牧野的担心。</p>
“这件事除我们四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叶云洲将协议给收起，目光扫过在场几人，“就当不知道，照常准备参加葬礼的事宜。”</p>
几人都点点头，没什么意见。</p>
蒋牧野略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眉宇间涌现出刻意藏起来的悲伤。</p>
整个蒋家，除了他和老李，不会再有人为老爷子的去世而伤心了。</p>
宋挽心欲言又止，略有些扭捏地垂下头。</p>
叶怀柔余光中留意到，便起身扯一扯叶云洲：“走，先上楼，我给你诊诊脉，看看你的情况。”</p>
两人上楼，将客厅都留给宋挽心和蒋牧野。</p>
叶怀柔也没有忘记正事，将她和贝尔联系上的事情告诉叶云洲。</p>
“……等过段时间贝尔先生来到国内，就可以正式开始对你的治疗了，如果顺利，你应该很快就能康复。”</p>
很快……</p>
对于医生所说的很快，叶云洲已经不抱多少期待。</p>
他只是淡淡“嗯”一声，反问道：“今晚留下来吗？”</p>
“不留了。”</p>
她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准备着和宋挽心一起离开。</p>
叶云洲深邃眸光中透出一点怨念，用平静的嗓音说着略有些委屈的话：“这几天，我们都没怎么见面了。”</p>
“明明每天都有见！”叶怀柔毫不留情地反驳，“你好好休息，按照我的方子吃药，至少这几天不会有事。”</p>
话音落下，她便要向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