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脸上的光彩益发的清晰，这让人反倒看不清他的真容。</p>
无论多么绚丽多彩的景象在绝对的光明中，从来都是黯然失色的。</p>
戈林对沈约所言思索的同时心有警惕，他或许暂忘起名之意，但知道沈约绝对在想办法冲出狩猎系统的束缚。</p>
听闻沈约发问，戈林蓦地感觉自己已被沈约牵引了注意力，随即反问道：“王阳明临终时，说了什么？”</p>
沈约缓缓站起，一张脸益发的流彩、也益发的模糊，唯独他的一双眼却是明亮如星。</p>
这是什么功夫？</p>
戈林心中惊诧，放空了自己，随时准备迎接沈约惊天的一击。</p>
“他说的是——我心光明，亦复何求！”</p>
沈约声音清晰的说道：“这是他颠沛流离，处于动荡之境、临终时说的八个字。”</p>
戈林自然也知道，可沈约在这种关键时刻……</p>
“我心光明、亦复何求！”</p>
沈约凝望戈林道：“你说的很现实，但人生不应该只有现实和苟且的桎梏，也不应该被诗和远方圈养到另外的牢笼。”</p>
他蓦地上前一步。</p>
戈林未退，但他的身形已经恍惚起来。</p>
若有外人凝望他的身影，说不定会立即吐了出来。</p>
不是因为丑，而是因为那种恍惚的频率已经超过正常人眼睛能承受的频率。</p>
“你终于还是决定向我出手了。”</p>
戈林缓缓道：“真正的杀手不会主动和敌人对决，但对于你，我可以破例！”</p>
沈约笑道：“你还在诱惑我？”</p>
戈林目光微闪。</p>
“你始终希望我向你出手，因为你自信可以继续拖延下去。”沈约清楚道。</p>
戈林笑笑。</p>
沈约已经没得选。</p>
“一条路看似不通，换条路走走看起来是个无奈、却也是必须的选择。”</p>
沈约了然道：“虽然我们知道另外一条路也不见得走得通。”</p>
戈林轻叹一口气，“你还有第三条路走吗？”</p>
沈约淡淡道：“我准备两条路一起走！”</p>
什么？</p>
戈林一时费解，搞不懂一个人如何能同时走两条路？</p>
“我已经准备向你出手！”</p>
沈约再次上前一步，本来模糊的一张脸好像开始清晰。</p>
变化虽是细微，但戈林已经留意，可那清晰的脸似乎戴了层面罩……</p>
沈约在搞什么鬼？</p>
戈林不解。</p>
“你一定觉得我要胜出，本没有任何把握。”</p>
沈约缓缓道：“可你这样的一个人，却算漏了一点。”</p>
“什么？”戈林微微吐气，却在看着那光明下要变实的一张脸。</p>
这片刻的功夫，沈约好像换了一张脸——他好像换了一张带有面具的脸。</p>
心中狂颤，戈林突然明白了那是谁的脸。</p>
“你漏算了反力之鹰。”沈约的声音突转凌厉！</p>
戈林同时想到了“反力之鹰”四字！</p>
月圆之夜、反力之鹰1</p>
三年前，反力之鹰蓦地在众多杀手、赏金猎人面前出现，众目睽睽之下击退了杀手之王、赏金之皇的联手。</p>
这不是神话，而是奇迹。</p>
后来种种迹象表明，沈约身上有着反力之鹰的影子。于是有流传说，反力之鹰失忆变成了沈约。</p>
可戈林一直持怀疑态度。</p>
失忆不意味着整容，失忆不意味着换了一个人。</p>
从各种表征分析，沈约是失忆了，却没有整容！</p>
反力之鹰这种人也绝不会整容来掩藏自己的行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