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p>
一碗粥摆在了张宝的面前。</p>
张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倒也没说什么。</p>
这寒冬腊月的，能喝点热乎的，就已经很不错了。</p>
张宝看着碗里的粥，张宝作为之前部队炊事班的大厨，竟然都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p>
似乎是像某种豆子，又像是某种糠谷。</p>
但张宝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p>
入口还有点硬，带着一点苦涩。</p>
突然。</p>
张宝耳朵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p>
张宝这才想起，从刚才开始，苏小月就一直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户边。</p>
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p>
才发现，这是之前那个混账张宝定下的规矩，嫌弃苏小月伺候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咽口水。</p>
就让苏小月背对着他，面对窗户站着。</p>
张宝叹了口气。</p>
在他面前的苏小月。</p>
只穿着一身薄薄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肉。</p>
瘦骨如柴一般。</p>
不是很合身的衣服套在身上，苏小月紧紧的握着袖口，阻挡着寒风的入侵。</p>
露出来的胳膊上，还有这一些淤血。</p>
都是之前被张宝打的。</p>
在张宝的印象里面。</p>
苏小月的父母也算是有些家产，之前苏小月的父亲好像还是什么教书先生。</p>
但是后来天灾人祸，再加上瘟疫横行。</p>
父母双双病故。</p>
被之前张宝他爹，用几两银子买了过来，给张宝当童养媳。</p>
但是这个张宝。</p>
可能是早产之类的。</p>
整个一个虐待狂。</p>
之前还有点家产的时候，就以虐待苏小月为乐，打骂、不给饭吃，都是很常见的。</p>
在这个年代。</p>
女人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p>
更何况还是买来的童养媳。</p>
张宝想着自己这副身体对苏小月的暴行。</p>
都有种想要自裁的冲动。</p>
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开口。</p>
突然。</p>
张宝留意到在苏小月的身前，啪嗒啪嗒的落着不少眼泪。</p>
苏小月的身体也不断的抽噎着。</p>
“唉……”</p>
张宝无奈的叹了口气。</p>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p>
莫作妇人身，苦乐由他人。</p>
这两条。</p>
都被苏小月给占了。</p>
“你……过来一起吃点吧！”</p>
张宝对着苏小月招了招手。</p>
苏小月诧异的回过头，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p>
但是又倔强的把头转了回去。</p>
张宝有些无奈。</p>
毕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过来的。</p>
她对自己有恨意，也很正常。</p>
但张宝又没法跟她解释，此张宝非彼张宝。</p>
只不过，这个苏小月，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p>
“你怎么也不说话？”</p>
“家里面还有什么衣服吗？”</p>
张宝又对着苏小月问道。</p>
苏小月在脸上抹了一把。</p>
点了点头。</p>
然后走了出去。</p>
不一会，就拎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p>
从包袱上的浮土来看，应该也是被苏小月埋了起来的。</p>
这个苏小月，倒真是有些……聪明。</p>
张宝拿起衣服来看了看。</p>
“怎么都是一些男的衣服？”</p>
“没有女的？”</p>
张宝诧异的问道。</p>
苏小月摇了摇头，怯生生的看着张宝。</p>
生怕张宝又是一阵打骂。</p>
“这几件衣服，你……简单的挑几件先凑合着穿上，天气太冷了，你这样会冻坏的。”</p>
“还有那个粥，你一会喝完，我已经吃饱了！”</p>
“我去外面撒个尿！”</p>
张宝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p>
苏小月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宝。</p>
没有想到。</p>
这次张宝醒过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p>
不仅眼中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暴戾。</p>
而且就连说话的语调也变了。</p>
难道……</p>
打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