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墙角。</p>
斜照的倒影逐渐往里移动着,渐渐消失不见……</p>
这位随之退走的人影,正是转身过去,目光冷峻的英布!</p>
只见英布面无表情,步履轻快地走着。</p>
刚才院落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英布听得一清二楚。</p>
英布面对着那邬钧和牛晋两人的密谋,决定将计就计。</p>
既然这两人如此心狠手辣,真的打算置自己于死地,那自己可就没有必要再心慈手软了……</p>
往后在这禁军院落之内,只要是邬钧和牛晋两人健在,那自己就势必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活!</p>
英布暗暗下定决心,眼神中逐渐腾起阵阵怒火,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庭院。</p>
英布略微一思忖便想到了此事的应对之策,既然是副官邬钧要谋害自己,那自己也就只能找邬钧之上的人才行了。</p>
毫无疑问,这个合适的人选正是卫尉李仲!</p>
如此紧要时刻,也只有李仲能对自己伸出援手了。</p>
毕竟卫尉李仲在武成侯通武侯父子麾下,与东家走得颇近……</p>
……</p>
禁军院落。</p>
邬钧和牛晋两人还对英布已经窃听的消息浑然不觉,正讥笑地商议着。</p>
牛晋一脸邪笑,朝邬钧说道:“邬将军啊,小的刚才到英布那将其铠甲兵刃悉数藏了起来,那英布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呢,哈哈哈哈——”</p>
邬钧则咧着嘴,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如此一来那英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p>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硬着头皮去鸿台便是殿前失仪,不去卫戍鸿台那便是误事失职,莫要说杨中尉了,就是本将也有办法惩治他!”</p>
邬钧正得意洋洋着,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朝牛晋问道:“哎?牛晋啊,你小子刚才去英布那盗走铠甲兵刃,院中可有其他步卒?”</p>
牛晋不假思索,道:“并未有旁人啊,邬将军啊,若是有他人在场,小的也不便动手啊!”</p>
“嘶——”</p>
邬钧闻声则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英布初来乍到,行事必然谨慎小心,而且这个时辰,院中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啊。</p>
“会不会是那英布故意安排的?”</p>
牛晋却满脸不屑,歪着嘴道:“哈哈哈,邬将军您未免也太过多虑了吧?那英布不过是个粗鄙莽夫,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心智?</p>
“而且此处只有邬将军您和小人,那英布又是从何得知的?邬将军莫要担忧,小人保管那英布绝未察觉!”</p>
听着牛晋的安慰的话语,邬钧也逐渐放下心来,颔首笑道:“也是,牛晋你所说正是,那英布一个蠢到极点的小崽子,哪里有这样的智谋?</p>
“哈哈哈哈,定是本将多心了,多心了。”</p>
……</p>
鸿台。</p>
英布从卫尉李仲那告退出来后,便快步赶往鸿台。</p>
玉阶之上,一众禁军兵勇们正军容肃穆地卫戍在侧。</p>
英布如今值守章台,地位已非同一般,虽在禁军兵勇中尚未有明确的官职,但是一众兵勇们也对英布极其恭敬。</p>
“小的拜见英将军。”禁军兵勇们垂头朝英布行着简礼。</p>
英布摆了摆手,笑道:“免了,今日陛下要与文武群臣入鸿台议事,尔等可绝不能生什么乱子出来。”</p>
“小的们明白。”</p>
禁军兵勇们一边应着英布的吩咐,一边却开始小心翼翼地议论起来。</p>
只因为众兵勇们看着英布身上竟然连丝毫铠甲都未曾配备,周身连兵刃也未挂。</p>
今日可是卫戍鸿台啊,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英将军为何如此疏忽?</p>
英布步伐矫健地走到了兵勇们队列的最前端,身形魁梧地昂首挺胸,军容肃穆地卫戍着。</p>
隐约能听见兵勇们小声的议论,英布却完全装作未曾听见一般,自顾自地挺立身躯。</p>
只有嘴角一抹浅笑,昭示着英布脸上从容自信的神情。</p>
自己已经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卫尉李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