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入世的叔爷爷，是怎么回事你更清楚。”</p>
“一天没得到怀氏家主的信物，我们其实都名不正言不顺。”</p>
“而你那位叔爷爷，到今天，都依然还掌控着怀氏秘库。”</p>
怀天候看了怀凉雪一眼。</p>
突然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p>
怀凉雪后背的冷汗，直接浸透了衣衫。</p>
怀天候又说道：</p>
“他现在，已经投靠了苏牧，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p>
怀凉雪怎么敢回答这个问题？</p>
他只能深深低头，任由冷汗流遍全身。</p>
“在其他人眼中，怀氏依旧是那个怀氏，但是让人知道，我这家主，其实名不副实，那么……你呢？”</p>
怀天候抬起头看着怀凉雪，缓缓说道：</p>
“这一次，你错得离谱了！”</p>
“你太自以为是了。”</p>
“而且，你的功利心，或者说野心，暴露得太早。”</p>
“不，应该说，你根本压制不住。”</p>
“一个连自己野心都藏不住的人，我又如何把整个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p>
怀凉雪直挺挺的跪了下去。</p>
他的心头突然冒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p>
苏牧！！</p>
你该死！</p>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p>
书房里的光线很弱，但是怀凉雪脸上不敢有任何的表情。</p>
他知道，爷爷一直在看他。</p>
他心头除了愤怒之外的其他情绪，丝毫不敢暴露出来。</p>
“你还知道生气，还算有点救。”</p>
“当然，我也知道，你的愤怒，表面上针对苏牧的，其实是在怨恨我，对吗？”</p>
这你都能看出来？</p>
怀凉雪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刻五体投地，匍匐在地：</p>
“不是！爷爷，我怎么敢啊？”</p>
“你在怕什么？怕我废了你？”</p>
怀天候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p>
“其实你很好，比我当年都好，只是，你太骄傲了一点。”</p>
“但是自以为是，才是真正的大忌啊。”</p>
怀凉雪的心头，突然有一种撕扯的剧痛。</p>
骄傲？</p>
自以为是？</p>
我是吗？</p>
我有吗？</p>
我为了家族，恨不得变成一条狗。</p>
我是去了一趟英灵殿，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无上荣耀。</p>
可我依然是一条狗。</p>
而家族明明就掌握着一条秘密通道，却偏偏不交给我。</p>
什么在怀燕回手上？</p>
什么叫投鼠忌器？</p>
怀燕回就一个人，还是个普通人，堂堂怀氏，就没办法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p>
借口！</p>
全都是借口！</p>
老东西，我再相信你，只怕我的下场……！</p>
怀凉雪五官都贴在了青石地面上。</p>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真正的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p>
用世俗的手段解决一切，我不从他女人下手，我从哪里下手？</p>
本来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谁知道能这样？</p>
怀凉雪自己也很气愤。</p>
“你是一条狗。”</p>
“我也是！”</p>
“虽然这是没办法选择的事。”</p>
“但是，我们当狗的，总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才好。”</p>
“要不然，容易被人杀了吃肉。”</p>
怀天候看着面前的烛火，声音变得无比的冷漠：</p>
“去和他斗。”</p>
一块黑铁牌子，落在了怀凉雪面前。</p>
那是家主的身份牌。</p>
怀凉雪惊愕了片刻。</p>
不是为了吓唬我？</p>
他随即狂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