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世界。</p>
“八万年的见识给我？”苏夜惊讶。</p>
那得是何等海量的记忆。</p>
况且，苏夜不明白，自己要这些记忆做什么？</p>
柳木看向苏夜，这里是精神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呢喃道：“其实，没飞升仙界之前，我了解过仙界，也曾了解过神界。”</p>
苏夜一怔，转而又释然。</p>
虽说不飞升仙界，不了解仙界。</p>
可柳木在凡界八万年，凡界是祖地，定然埋藏了很多三界未分开时的秘地。</p>
虽然挖掘难度高，没有复苏的话，就算挖到秘地，也很难展现风采。</p>
可柳木活了八万年，时间多的是，有足够的时间研究秘地。</p>
“八万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肯定不短。”柳木呢喃道：“因为这段记忆，与我而言作用不大，早就封存。</p>
可就在你为我提升期间，让我想起了很多。”</p>
说到这，柳木随意找个地方坐下，遥遥看向斜上方道：“再结合，我在仙界的所见所闻，你对我的帮助。”</p>
苏夜也随意找个地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柳木。</p>
呼吸，都微微粗重起来。</p>
他知道，柳木肯定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p>
“你知道，怎么成神吗？”柳木呢喃开口。</p>
苏夜只觉得头皮一炸，瞪大眼睛道：“你知道？”</p>
前世他虽然沉迷丹道，并非没想过成神的。</p>
难道这个秘密，被一个凡界祖柳洞悉了？</p>
柳木道：“气，意，势，域，源，这是对某种力量感悟到一定程度的评价。”</p>
苏夜微微点头，剑气，剑意，剑势，剑域，剑道本源。</p>
水属性，也有谁水之意，水之势等等。</p>
“仙比凡，高贵在什么地方？”柳木自顾自的道：“我记得，曾挖掘过古老石碑，上面记载零散趣事，三界未融合前，凡人可一日成仙，仙人也需感悟力量到达一定程度，得到天地认可，才能成神。”</p>
苏夜一怔：“你是说，某种力量凝聚到极致，就可成神？”</p>
关于三界推测，他和柳木聊过很多。</p>
有不少设想。</p>
可如果凡人，将某种力量感悟到极致，难道可以直接成神？</p>
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p>
“为什么不是呢？”柳木斩钉截铁：“还是那句话，仙界比凡界高贵在什么程度上？”</p>
“是能量。”</p>
“对，他们比凡界高贵在能量上。”柳木道：“如我们在凡界修行的功法，研究的武技，直接接触仙气，也是可以修炼的，只是功效大打折扣而已。”</p>
苏夜仔细聆听，思绪百转，觉得不可思议，又颇为兴奋。</p>
“也就是说，只要能契合仙气，我们在凡界的功法，武技，都能使用，并且也能爆发可怕的威能来。”</p>
柳木解释。</p>
苏夜挠了挠头：“你该不会是要把你在凡界八万年的学识，一起给我，让我融会贯通，直接仙界称霸吧。”</p>
真要能将凡界所学，在仙界肆意使用，可别小看柳木八万年的积累。</p>
“我传授给你的，不是学识，而是对各种能量的理解。”柳木肃然开口。</p>
刹那间，苏夜身前出现数百个画面。</p>
有人掌握拳域。</p>
有人施展刀势。</p>
有人领悟到本源。</p>
这是柳木八万年来，接触的惊才艳艳的天才，积少成多。</p>
“我悟性不高，可我活得久。”柳木呢喃。</p>
刹那间，苏夜感觉自己变了。</p>
被一个孩童提着。</p>
孩童道：“爷爷，这棵柳树真的能活起来吗？”</p>
挖坑的老者，满脸慈祥，放下手中铲子道：“当然能活，这可是神柳的子孙后代，纵然没有神威，但长大是没问题的。”</p>
孩童大喜道：“太好了，我要天天给他浇水，让他陪我长大。”</p>
老者满脸笑意：“虽然不知他有多少潜力，但终究是神柳百代子孙，肯定能吸收空气中的灵气，以后你在他</p>
孩童对柳树很照顾，经常对着柳树说话。</p>
而老者是一个世俗先天高手，他手把手的打熬孩童筋骨，这里充斥着孩童的欢颜笑语，辛酸苦辣。</p>
看着孩童种下自己，快速成长，由爷爷传授拳法，掌法，腿法，苏夜对这爷孙二人愈加亲切。</p>
他摇曳着身躯，垂柳如丝绦，落在罚站的，沮丧的，欣喜的，兴奋的少年头上。</p>
少年笑着，哭着，委屈着回应。</p>
苏夜摇曳身姿，不断凝聚天地间的能量，洗涤少年。</p>
少年也很争气，十六岁就达到先天武者，拳法，腿法，掌法，都摸到了势的边缘。</p>
某一天，爷爷面色苍白的归来，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少年笑嘻嘻的迎接，英气勃发的少年没有太多细心，并未察觉爷爷不同。</p>
苏夜却急忙摇曳。</p>
“柳树，你也在庆祝我和爷爷相聚吗？”少年哈哈大笑：“都半个月没见了。”</p>
老者看着柳树，笑着呢喃；“孩子太小了，若是有机会，多给他庇佑。”</p>
他微微欠身。</p>
不久后，爷爷昏睡不起，仇家寻觅上门。</p>
酣睡在柳树上的少年，被一根根汇聚的柳条遮蔽了身形。</p>
待人走后，柳条伸出，在散落的书籍中，翻找出那一页遗言，丢在少年手中。</p>
少年发狂，宛若雄狮张牙舞爪，他恨所有人，包括柳树在内。</p>
此刻，苏夜也颇为心痛，身为天地间的一棵生灵，他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柳树。</p>
是因为有人不断照顾，和他说话，逐渐让他有了意识，有了人的感情。</p>
相伴十年，却恶语相向。</p>
少年离开了，去为寻觅真相，寻找仇家。</p>
五年后，少年变成青年，破衣烂衫，他倒在柳树下，呜咽的哭了三天。</p>
“我肯定能报仇的。”青年挥舞拳头：“我要成修行者了，如今我的拳法，腿法都达到势的地步，一旦踏入修行，必将一日千里。”</p>
他留下了五天，拔草浇水，剪裁枝叶，一丝不苟。</p>
“其实我不该怪你，说到底，你没有救爷爷的能力。”青年握紧拳头：“但很快，我就有了。”</p>
这一别，就是三十年，时过境迁，岁月如梭，不大小屋早就破烂，泥塑墙壁早就斑驳，裂缝密密麻麻，是时间的摧残。</p>
也是情感的消散。</p>
三十年成长，柳树已经颇有规模，因为没人裁剪，已经繁衍了很多柳树，分散到四方，将破败小院牢牢围住，似要留下一片往昔。</p>
哪怕早已残垣断壁。</p>
时而有微风轻抚，几棵小小柳树，生长出奇异的形状，时而有拳劲轰出，劲风袭面，看着偏偏起舞，但三米范围，平摊无比。</p>
“我已经能打出拳势，剑意，小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苏夜低声呢喃着，柳树最高处能俯瞰之地，一片安静。</p>
了无踪迹。</p>
他很着急，在不停摇曳，将自己的地域范围扩大，不断扩大。</p>
只要小主人一出现，就能第一时间发现。</p>
哪怕有当初的敌人，也可应对一番。</p>
他很有耐心，一直等。</p>
又过去几天，柳树在吸收早露，沐浴朝霞，在模仿小主人，不断修炼。</p>
这一天，一个苍老老者出现了，他拉着一个小男孩，缓步而来。</p>
来到柳树林前，老者抬起头，露出那双浑浊，不在锐利的双眸，变得平和。</p>
胸口之下，隐约间可以看到纵横交错的伤痕。</p>
“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小男孩不解，虽然身着朴素，却已经是先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