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初相逢，他或许可以因为Joy这番话做出让步。</p>
可偏偏是现在。</p>
是在他经过处心积虑的试探，终于发现程栀还爱他的现在。</p>
他们相爱，他凭什么对她放手？</p>
“知道什么？知道你有多无耻？”Joy垂下的那只手捏握成拳。</p>
霍临远收回视线，“我对不起她。”</p>
这一句后，便是长久的沉默。</p>
“你简直……”Joy终于没了耐心。</p>
她说到口干，却半点说不通他。</p>
“你只会带来伤害和麻烦，你说你爱小栀，知道对不起她，你就应该放手，让她自由，给她安宁！”</p>
她语气很冲，但音量一直很小，也随时留意程栀的状况。</p>
霍临远一样，刻意放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沉冷的压抑。</p>
“现在是她不放过我！”</p>
程家烨害死了他父母，他让他入狱，通过程家拿回属于齐家的东西。</p>
她父母的死都是意外，是报应！</p>
他唯一的错，只是羞辱折磨过她——</p>
“我可以放过她。”霍临远忽然改口，眼底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p>
所有的情绪迅速收敛，整个人重新变得深不可测。</p>
Joy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惊。</p>
“等她醒来，让她亲手杀了我，”霍临远声音越轻，“这样，我们就都能解脱。”</p>
Joy瞪圆眼睛，后颈流过寒意，忍不住退后半步。</p>
“你简直是个疯子！”</p>
霍临远不理会她的惊恐，伸手轻抚程栀眉眼的轮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