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收起下巴，半张脸埋在了被子里，视线落向别处。</p>
他看出来了，她想利用他报复的心思。</p>
霍临远眼底的冰冷消融几分，凑近俯身，特别轻地吻一下她的额心。</p>
“不用不自在，也不用注意措辞，直说就可以。”</p>
说着拉下被子，又亲了亲她鼻尖。</p>
程栀没能躲开，不由微微皱眉。</p>
他会不会误会了什么？</p>
行为举止，忽然亲密很多。</p>
“我是想你对付程灵珊，可我没打算用出卖自己，来换你帮忙。”她说出想法，不像之前那样绕弯子。</p>
语气里没有颐指气使，甚至有些底气不足。</p>
但整个话的内容听起来，依旧像个善于不劳而获、迷惑驱使男人的坏女人。</p>
霍临远眼神无奈，眉宇间的疲惫让他整张脸的攻击性降低。</p>
一边唇角不太明显地挑动时，甚至流露出能让人溺毙的纵容。</p>
“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明白，除了放开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p>
程栀不说话。</p>
她其实明白，也相信了。</p>
在昏睡期间，她听见了Joy和他的对话。</p>
他宁愿被她杀死，也不愿意对她放手……</p>
“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霍临远愿意给她时间思索，说完转身，走向病房外。</p>
病房的门框像是某种结界，他一脚跨出，脸上所有关于感情的痕迹，眨眼收敛干净。</p>
他依旧是一身矜冷，满目漠然的霍先生。</p>
出医院上了车。</p>
霍临远才打开自己的私人手机。</p>
持续的震动让手心发麻，他草草扫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