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找您。”</p>
程栀叹气，右手捏着画笔，用左手接过电话。</p>
“同意让闫富生见你，不是为了让你为他赶工。”</p>
霍临远显然已经从佣人或私保口中，知道这两天她都做了什么。</p>
“没有，有灵感的时候，手感也会好，就像顺流而下，效率高，进度会比平时快很多……”程栀解释。</p>
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犯不着和他解释。</p>
而且，他干预的也太多了。</p>
“这是我的工作，闫叔见我为什么要你同意？”</p>
说到工作，她干脆直接明说自己想从天韵离职。</p>
霍临远沉默片刻，并不意外，反应堪称平淡。</p>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前提是身体健康。”</p>
他说这种话，真是惹人发笑。</p>
程栀有半分钟的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她的身心健康，不都是被他毁了的吗？</p>
这时候，霍临远再度开口：“注意休息，趁这个月养好身体，下个月你还要出国。”</p>
他口气依旧冷冷的，但明显已经软下态度，劝哄的意味更浓。</p>
程栀垂眸看已经修改到差不多的画稿，没有立即回话。</p>
他贴合实际的关心，让她性格里的温和占了上风。</p>
她不是不分好坏。</p>
即便不能接受他这个人，也做不到冷漠对待他出自真心的好意。</p>
“知道了，这里没有全部的画具，我最多只是精修线稿，累不着的，你别小题大做了。”</p>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责备过佣人，反正看佣人过来时的神情，总有点战战兢兢的。</p>
“嗯。今天体温怎么样？”霍临远问。</p>
他似乎很累，也或者是忙碌时说了太多话，这会儿低低发声时，嗓子有点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