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眼，看向眸带阴郁的霍临远，心里有了点猜测。</p>
他不再多说闲话，做自己该做的事。</p>
几分钟后，邹老头开了口：“没到糟糕的地步，不过调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慢慢来。”</p>
常年和药材打交道，他身上有种微微泛苦的味道。</p>
程栀闻到，忍不住问：“得天天喝苦药？”</p>
她说这话的神态——那种抗拒皱眉的样子，总算能让人看到几分曾经的影子。</p>
霍临远眼底的霜雪消融几分，握住她的指尖，“不会一直喝药。”</p>
邹老头点头，“主要是食疗，药膳，你可能看不出来，除了问诊抓药，我可是有厨师证的，请我来，这钱花的肯定值。”</p>
“不过身子上的调养是一方面，还得养心。”</p>
老人望着程栀那双温柔，却总是忧愁萦绕的眼睛。</p>
“这世上，人只要活着，就没什么事过不去的。”</p>
“修养修养，修身养性，修身养心。”</p>
程栀点头，慢慢垂下眸子。</p>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p>
可说起来容易，要做到太难。</p>
“忧思过重，对身体没有好处，别想别烦恼，慢慢养吧。”邹老头说。</p>
程栀不知道他这个“慢慢养”要慢到多久。</p>
思索着，转眸看霍临远，“什么时候回去？”</p>
上岛这么多天，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p>
待在医院时，心里充斥的压抑感，也早已经消弭。</p>
“想回去了？”霍临远问。</p>
程栀不说话。</p>
如果可以，她就想这么永远躲开所有人和事。</p>
但是不行。</p>
即便她能躲，程望怎么办？</p>
他可以一直不上学，一直不长大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