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许问。”</p>
沈晏将大半苹果递给赵鲤，视线斜斜看来：“否则加功课。”</p>
冯宝顿时不敢再言语，委屈趴在赵鲤肩上咬苹果。</p>
地祖祠前的小插曲，虽碍了点事，但也将赵鲤那点子小悲伤彻底打散。</p>
赵鲤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抱着冯宝。</p>
拒绝上小顺子带来的轿撵，自走路回去。</p>
沈晏兜着一衣兜的供果跟随她之后。</p>
小顺子没奈何，一路被小纨用幽怨的视线盯着，直盯到回巡检衙门中去。</p>
路上恰逢余无早市场。</p>
乡中人压根不知道，在昨夜他们被责令不许外出时发生了什么。</p>
他们踏着余无已经清理干净的长桥，往来贩售些山货。</p>
赵鲤并不是第一次在街市上闲逛。</p>
她在麻风村时，时不时会追着山魈下山。</p>
那时赵鲤就会开小差，来集市买点吃的。</p>
尤其一家胡饼摊。</p>
她这模样身份没有遮掩过，余无乡很多人看见过他们的公主娘娘大喇喇逛吃逛吃。</p>
虽不敢上前搭话，但赵鲤来时他们的叫卖声音都要大些。</p>
只今日市集却安静得很——大概是碍于赵鲤身后跟着的沈晏。</p>
只有跟赵鲤最相熟的胡饼摊摊主，在赵鲤路过时满怀期待吆喝了一声：“卖胡饼了！”</p>
这摊主自从赵鲤在他这买过一次胡饼，第二天是换了干净衣裳也洗了头。</p>
便是案板都擦拭得晶晶亮，没人等着公主娘娘来买饼。</p>
但今日他注定得失望。</p>
只见赵鲤竟是在和他对视的瞬间，便移开视线。</p>
这摊主一震，吆喝声都小了下去。</p>
一直到远离了，赵鲤才松口气：“其实吃厌了。”</p>
再好吃也架不住天天吃顿顿吃。</p>
昨天赵鲤就决心，早餐要换一个东西吃。</p>
但面对那期盼的眼神，赵鲤只觉她好像做了什么过分的背叛之事，连视线也不敢同那摊主对上。</p>
在她身后早已留意到她动静的沈晏，闻言终忍不住笑：“不想吃便不吃。”</p>
他熬了一夜，跟赵鲤一样浑身地祖祠中的线香味。</p>
本就抱着满怀的东西比平常看着要和气一点，忽然柔和了眉眼一笑，便是集市都静了一瞬。</p>
一直到他们走后许久，路旁一个贩售山货蘑菇的中年妇人才忽然道：“昨天谁说，那位指挥使配不上咱们殿下来着？”</p>
“瞎了狗眼！”</p>
她一句十分得罪人的断言，惹得左右人侧目。</p>
男人不忿女人赞同。</p>
有那好辨的不乐意道：“你们只知看他好看，好看有什么用？咱们殿下长得也是一顶一的。”</p>
余无乡人俱受了赵鲤实实在在的恩惠，又因她实在亲民，因此都带着点娘家人滤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