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凯十分心动，但同时，他反思自己是否真能达到要求。为了这个愿望，向邪神献上灵魂，抛弃所有一切？</p>
他看着圣女像，忽然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p>
“小杏儿，你知道我做不到的对吗？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抛下......”</p>
狠下心，高天凯将面具盖在脸上。</p>
面具居然活了过来！</p>
无数黑暗粒子顺着面具与皮肤贴合之处跳跃起来，它们堪比最强力的502胶水，仅仅一个瞬间，便将面具彻底贴合在高天凯脸上。</p>
紧接着，排山倒海的画面涌入他脑海，强硬的，粗暴的......高天凯痛苦的抱着脸，蜷缩起来。</p>
大脑深处剧痛，凌乱的黑色线条像是无数细蛇在扭动，种种他在最深的梦魇中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在眼前闪灭——</p>
贪婪的黑猫在舔舐鲜血，圣洁的白猫失去双瞳；</p>
亿万星台之上，少女们在石刻的祭坛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尖叫；</p>
遮蔽整片天空的巨大魔神降临，染血的大地之上寸草不生，跪拜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信徒；</p>
铜柱上被缚的女人缓缓张开眼，她的白发飞舞，眼中流下两行浓腥的血......</p>
无垠宇宙之中，太古的黑暗里。</p>
失落的文明仿佛一座浩渺的棋盘，两只对立的手时而拨动棋局。</p>
一次次推翻覆灭，再一次次闪耀新生。</p>
不知过了多久，高天凯喉咙爆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呐喊。</p>
啪——！</p>
面具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邪气以他为中心向外极速掠去，形成一个直径足有百米的圆，其内燃起黑色焰火，火光化为扭曲惊悚，群魔乱舞的黑蛇。</p>
而后瞬间湮没殆尽，一切归于平静。</p>
高天凯双手捂着脸，如溺水之人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p>
失败了......</p>
排异感出现的刹那，面具的融合仪式失败了！</p>
他跪倒在地，额头一下下的锤在地面之上，顿时鲜血淋漓，将大地染红，可他像是丝毫没察觉到疼痛一般，尽情的宣泄。</p>
“啊啊啊啊——！”</p>
圣女像平静的注视着他，空洞的眼神之下，似乎泪痕更深几许。</p>
不知过了多久。</p>
高天凯从废墟中抬起头，他整理着湿透的头发，疲惫的眼神看向石柱之后。</p>
“出来吧。”</p>
踏，踏，踏。</p>
一双被血染成红色的球鞋从石柱后踏出。</p>
嘭——！</p>
黄褐色的麻袋丢在高天凯面前，袋口并未系紧，随着落地震动而掀开一角，其内滚出一颗圆滚滚的人头。</p>
那人头断面整齐平整，一双爆凸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p>
“10个，你数数。”</p>
来者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一只困厄的野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