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桑皱了皱眉。</p>
却并没有立刻就上来。</p>
段辰不可置信：“你……这……”</p>
高天凯忍着疼痛露出来了一个微笑。</p>
“哈哈……想不到吧，段辰，是不是很惊喜？”</p>
“Surprise！”</p>
段辰捏紧了拳头。</p>
“我不吃苦肉计！”</p>
“别来这一套。”</p>
然而……</p>
高天凯却苦笑起来。</p>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这是苦肉计，可惜恐怕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对你用苦肉计了。”</p>
水弹打在他的后背上，逐渐溶解了他的身体，从身体的后面溶解向前。</p>
在尾骨的部位，开了一个大洞。像是被烧焦了的纸张一样，缓缓的，一点点的，消散于空中。</p>
高天凯眼睛里却有笑容。</p>
躺在地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p>
他猛的咳嗽了一口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很轻松。</p>
“古桑手里的那一把枪是灵魂粉碎枪，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的话，那我可能就没有下辈子了。”</p>
“但是那把枪有装填时间，每隔半刻钟才能够使用一次。”</p>
“所以你还有半刻钟的时间。”</p>
“辰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家馆子……是叫什么来着？好父亲还是好儿子，好妈妈……什么的。”</p>
段辰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p>
控制不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声线。</p>
“是叫好兄弟！”</p>
“哦，对，是好兄弟来着。”</p>
高天凯躺在地面上，嘴角的笑容扩大。</p>
“其实我骗了你，你应该到现在也已经知道了，从来都没有什么小杏儿。”</p>
“这个名字真土，不是吗？”</p>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我没办法带上面具，辰儿，我放心不下，所以让我先走吧，你要好好的，和老张，都要好好的。”</p>
消散的痕迹已经到了他的下颚。</p>
他没有办法再说出来一句话。</p>
只剩下了一双眼睛。</p>
里面带着笑意，看着段辰。</p>
在最后时分，那种浓烈的笑意都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p>
段辰赤红着眼睛看向手中摸着水枪的古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p>
古桑不答。</p>
却往前迈了一步，态度很明显。</p>
段辰心知肚明。</p>
带上了面具的使徒，早就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p>
古桑已经死了。</p>
这个世界上没有古桑了。</p>
既然如此。</p>
他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压抑住自己内心不断翻腾的复杂情绪，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里一片清明，除了沉淀的痛苦之外，还有浓烈的必杀。</p>
“吴所畏！”</p>
他嘶哑着嗓子，一声怒吼。</p>
“我知道你肯定还有一个分身留在附近，出来见我！！”</p>
吴所畏平淡的出现在了段辰的身边。</p>
他本以为，段辰会质问他，为何不管。</p>
可是在触及到那一双带着浓烈悲伤的眼睛的时候，吴所畏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因为他听到段辰说：“告诉我！”</p>
“我要怎么做，才能融合白棋！”</p>
“才能杀了夜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