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说什么？”顾小漫扯了扯嘴角，“或者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质问你吗？还是责怪你，还是和你闹？”</p>
他也不知道希望她说什么，质问吗？还是责备？</p>
“或许我应该这么做，但是我的理智还在，我们都需要冷静。”顾小漫开口，放在腿上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p>
“漫漫。”季凉臣主动靠近她，握住了她握成拳的手，“我刚才已经警告过她了，她以后不会来我们家了，也不会再在我身边做我秘书了。”</p>
“季凉臣，她喜欢你。”顾小漫的话是笃定，是一种结论，而不是询问。</p>
季凉臣没有说话。</p>
“你知道是不是？”</p>
顾小漫看向季凉臣，“你知道她喜欢你，你还故意留她在身边，你是故意的吗？你就喜欢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吗？还是她在你身边，让你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p>
她的情绪不可控制的激动了，她承认，她就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p>
听到顾小漫的话，季凉臣的眉间染上一丝疲惫，却还是耐心开口。</p>
“漫漫，我留下她，不是因为这个，你知道，我和她姐姐，我们曾经……有过一段。”</p>
季凉臣的犹豫，被顾小漫看在眼里，她也不再纠结，直接开口：“如果今天这件事你没有解释清楚，以后就不用解释了。”</p>
季凉臣叹了一口气，“我说，你听着就好。”</p>
他和程冉的姐姐程柚是大学同学，当时很年轻，校园恋情，单纯而美好，纯洁而神秘。</p>
他们一直感情都不错。</p>
季凉臣很喜欢她，所以已经暗暗计划着，打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的规则，直接向她求婚。</p>
他瞒着她计划了很久，但在求婚的前一天，她找到了他。</p>
程柚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他要求婚。</p>
他只记得那天她语重心长的看着季凉臣，眼神中带着眷恋，说：“阿臣，我病了，我病得快要死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别向我求婚了，我们就这样谈恋爱，一直谈，谈到我离开的那一天，好吗？”</p>
她几乎是哀求着他，他撕心裂肺，自责不已，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程柚有白血病。</p>
他不敢想，她撑着笑容的笑容背后，有多少次是病痛的折磨下的坚强？</p>
她却不太在意，只说，和他在一起很高兴。</p>
他不得不答应，于是放弃了求婚。</p>
从那天之后，程柚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乎就住在病床上，一次又一次接受化疗，头发掉分一点都不剩。</p>
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她，直到有一天，他照常来医院照顾的时候，医院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封留给他的信。</p>
内容是，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后的样子，很丑，还说，让季凉臣不要担心她，她的骨灰会撒向大海，她会变成星星，在天上注视他的幸福，最后，她希望他能照顾她唯一的妹妹。</p>
内容很老套，故事却感人。</p>
季凉臣没有见到她最后的样子，是程冉告诉他，程柚离开的时候，很快乐。</p>
之后，程冉就出了国，他创立了优程集团，并且给程冉支付了留学的学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