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李家军当即弃马，随我下马巷战！”</p>
李青山翻身下了马，脱掉了笨重不便行走的盔甲，只带着两把刀、一把弓箭，在暴乱中隐匿入了湎城蜿蜒曲折的小巷中。</p>
很快，反应过来的霍焦和李聿也纷纷和李青</p>
山一样，丢弃了战马，带着李家军四下分散入了湎城街巷中。</p>
对于鞑靼而言，他们是草原上的勇士，他们在马上如履平地无所不能，中原人用了几十年在在草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骑兵，但天生的力量差异让鞑靼和李家军在马上作战的时候总是胜负悬殊。</p>
可今日鞑靼冲破湎城，既是辽东的死局，也是辽东的生机。</p>
在马上他们不是力大无穷的草原人的对手，可下了马，谁胜谁负老天爷才知道！</p>
湎城彻底成了人间炼狱。</p>
粗鲁野蛮的鞑靼人在城内狂奔，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城内百姓全部成为了刀下亡魂，幼童的哭喊声、老人的求饶声、少女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开。</p>
洁白的暴雪在这片肮脏痛苦的大地上纷纷扬扬落下。</p>
李聿、霍焦、李青山埋伏在城内东南西三处，他们每人都只剩下两三千人，这几场败仗已经没人数的清辽东死了多少人了。</p>
没人来得及悲痛。</p>
比起眼下的灾难，痛苦显得如此渺小。</p>
无辜的百姓那样脆弱，鞑靼人甚至不要用力，轻轻挥刀，就能带走他们的性命。</p>
“少将军！”</p>
趴在李聿边上的一名副将发出低呼。</p>
因为就在他们趴着的小</p>
楼，他们下了马，一步一步将可怜的少女堵在了街巷尽头。</p>
李聿趴在小楼上，眼神痛苦。</p>
他闭了闭眼，最后艰难地说道：“不得轻举妄动！”</p>
“少将军！”那名副将神色大变，像是不理解李聿为何这样吩咐。</p>
但李聿只是面色铁青地说道：“军令如山，没有我的吩咐，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得轻举妄动。”</p>
那名副将面露愤怒，片刻后，他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离开了小楼。</p>
小巷子中发生了一场动乱。</p>
从李聿身边偷跑离开的副将独自一人去了小巷，提着一把钝了的刀，和数十名鞑靼人缠斗，因为动静太大，循声过来的鞑靼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上百鞑靼人围住了那名副将。</p>
鞑靼人就像是戏弄猪狗，绑住了副将的脖子，想要拖着他往外走。</p>
那名副将一声大吼，“我草你娘的！”</p>
然后提着刀往前爆冲，一把刀插进了他自己、以及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鞑靼人的胸膛。</p>
副将死死抱着那个被他杀死了的鞑靼人，临死前还在哈哈大笑，“老子、老子死、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p>
“你们鞑靼、何敢欺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