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如狂。”</p>
李聿被赵清珵这话勾笑了，胸膛起伏，发出沉闷的声音，赵清珵听着李聿心头的跳动，只觉得这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p>
他从锦被中钻了出来，因为出汗而面色潮红，白如羊脂玉的一张脸活色生香，好似只有在李聿身边</p>
，赵清珵才重新有了生机与活力。</p>
在朝臣面前他是高高在上喜怒不言于色的陛下，无论是昔日并肩的赵梦等人，还是跟着他从三大营一起出来的于勐，身份早就有了转变。</p>
鞑靼事变，赵清珵必须一个人撑起来整个望都。</p>
朝臣可以为他出谋划策，但没有人能够替他做决定。</p>
“做皇帝好累啊！”赵清珵又是一阵叹息。</p>
他望着李聿，想要让他哄哄自己。</p>
他孩子气的将所有的疲惫都撒在了李聿身上，李聿则纵容地照单全收。</p>
“做将军也好累。”</p>
李聿搂着赵清珵，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好让他能够躺在自己身上，赵清珵趴在他的肩头，玩着他湿漉漉未擦干的头发，一边与他说话一边给他扎小辫。</p>
“倘若此次鞑靼事变无法平息，咱们只能去阴曹地府做野鸳鸯了。”</p>
李聿眉眼含笑，“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伸手摩挲着赵清珵光洁的脊背，这是在他经年调养下养出来的身子，没了当年的瘦骨嶙峋形销骨立，如今的润鹤，早就成了北周最尊贵的君王。</p>
“铁木完烈孤注一掷，润安，你能守住辽东，是北周的功臣。”赵清珵一双</p>
眼明亮的好似天边星辰，他虔诚而又专注地望着李聿，明明一言未发，却装了千言万语。</p>
“才不是什么大功臣。”李聿亲了亲赵清珵的眼皮，“你猜猜，谁才是？”</p>
他还要故意卖关子，讨人厌得很。</p>
赵清珵猜不出来。</p>
他猜到了得了吩咐去往格桑草原的赵沐霖，猜到了只身一人前往鞑靼营帐的长公主，猜到了独自去往茂都与李聿里应外合的傅棠雪，猜到了战死城门的甘王，却始终没有猜到他那远在鞑靼的阿姐。</p>
“阿姐率领克烈部支援辽东，若不是阿姐及时赶到，只怕晋城早就被鞑靼铁蹄踏遍，辽东一破，中原变成了鞑靼人的跑马场，铁木完烈多去望都轻而易举。”</p>
“阿姐是好女子，当以天下英豪敬之。”</p>
听了李聿的话，赵清珵惊喜有之，惊险有之，最后的最后，他在无声中红了眼眶。</p>
几滴泪在眼眶中打转。</p>
他将头埋在了李聿的肩上，沉默下，李聿就听见一阵隐忍而又悲恸的哭声传来。</p>
一下，一下，泪水砸在了他的肩头。</p>
痛苦与哀伤却落在了他的心上。</p>
李聿搂着赵清珵，一遍遍地喊着润鹤。</p>
告诉赵清珵他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