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芸抬起眼，笑了笑，“真心把我当朋友，是吗？”</p>
话里含着耐人寻味的意义。</p>
林皓岚体味得出来。</p>
他不知道，自己把姚思芸当什么。</p>
来上海之后的这些日子，他有时想起她，竟怀着一种绵长又难以捉摸的好奇心。</p>
他不确定，这种好奇，是不是一种惦记。</p>
“可能不是。”林皓岚回答。</p>
“朋友也不是？”姚思芸问。</p>
“朋友都不止。”他说。</p>
姚思芸沉默了下，又道，“再不止，又能怎么样呢。”</p>
“我不知道。”林皓岚踌躇着道。</p>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到底是怎么样的，该如何安放。</p>
姚思芸误会了他的茫然，以为他刚刚说的话，只不过是一时兴起。</p>
于是她笑了笑，说了句“我该回去了，晚安”，便下了车。</p>
关上车门，她匆匆地离开了，一秒也不敢停留。</p>
林皓岚见她走进酒店的门，才发动了车，缓缓地驶离门前的马路。</p>
这一晚上，他们没有再联系。</p>
第二天一大早，姚思芸怀着重重心事，从上海飞回了盛州。</p>
她真是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心血来潮走这一趟。</p>
不见面更好。不听他那些没头没脑却又扰人心神的话更好。</p>
现在，她总是情不自禁琢磨起那句“朋友都不止”，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烦。</p>
回到盛州之后，白家的司机来接她回家。</p>
车还没开出机场多久，司机便说，“姚小姐，这几天家里没人，文姨让你和白小姐出去吃饭。”</p>
“文姨怎么了？她不在家吗？”</p>
司机沉默了下，缓缓道，“太太住院了。她得去医院陪着太太。”</p>
姚思芸诧异，忙问，“燕清阿姨住院了？怎么了？生了什么病？严重吗？”</p>
“挺严重的。脑动脉瘤破裂。进了ICU。还没有醒。”</p>
姚思芸大惊失色，连着拍了好几下司机座位的靠背，忙道，“走走走，不回家了。我们上医院去。”</p>
司机从中央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马上应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