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弄不清了。真相已经弄不清了。就像历史学家有再多史料，也无法完全还原历史。哪怕我清楚地知道当年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经过，那也只是我的猜测。白家人不承认，这段往事，就没有意义。公道是写给两边人看的。一边人心里的公道，不叫公道。”</p>
“所以你不想告诉我了吗？”许嵘以退为进。</p>
孙盛看着他，笑了笑。</p>
他能感觉得出，对面的这个陌生男子，不是坏人。</p>
“不，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通通都可以告诉你。我只是在劝你，人要学会放下。我自己呢，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许亮的事情无法释怀。我跟他们夫妻俩认识很久了。他们是很好的人。可是，不释怀，又用什么用呢？世界照样再转。我只能选择忘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许嵘含着微笑，漫应了一句“是啊”。</p>
他没有什么不可以释怀的。</p>
他虽然也很遗憾弟弟的离世，但并没有因此痛恨什么。</p>
人啊，就是这样的。这都是命。</p>
“对了。”孙盛忽然道，“你上次在电话里说，周晨是许亮的私生女？”</p>
“是。”</p>
“她跟你这么讲的？”</p>
“是。”</p>
“许亮就没有什么私生女。所以我说，你跟你弟弟，是真不熟啊。”孙盛半开玩笑道。</p>
“可是我知道，我弟弟那个人，一向三心二意，喜欢拈花惹草。”</p>
“他是多情惯了，但也不处处留情。起码结了婚以后，在身体上，他对他太太，是很忠诚的。这我清楚。我可以跟你打包票。”</p>
“这么一说，周晨在撒谎？”许嵘问。</p>
“绝对是。”孙盛斩钉截铁地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