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半敞着门，在房间里收拾出噼里啪啦的噪音。</p>
苏燕清安安静静地在衣帽间里收拾衣服，不理会。</p>
折腾了半天，她终于肯出来了，拎着一个大包。</p>
但她没急着走。她把包放到了走廊墙根边，慢悠悠地去了衣帽间，推开门，倚在门边，轻声喊，“燕清阿姨。”</p>
苏燕清刚换好衣服，正在全身镜前挑合适的围巾。见她进来，她应了一声，继续对着镜子调整围巾。</p>
“我要搬出去了，你应该很轻松吧？”许迎珠笑道。</p>
“无所谓。”苏燕清淡淡地道，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又去柜子里翻找其他的。</p>
“你真觉得无所谓吗？”许迎珠笑道，“我本来觉得，你不喜欢我待在这儿，所以我才想要搬走的。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我很想要留下来，跟我爸爸，还有我爸爸现在的太太住在一起。”</p>
苏燕清停下了折围巾的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p>
“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不拦你。”苏燕清说着，将叠得平平整整的围巾放回衣柜，拿出了另一条花色的羊绒围巾来。这一次，她试也不试，披在身上，拎过挂在架子上的包，就出门了。</p>
“太太，司机还没来。你再等等吧。”文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p>
“我打车去。”苏燕清说着，声音渐渐地远了。</p>
许迎珠慢悠悠地走出来，双手抱胸，倚在衣帽间门口，看着苏燕清离去的背影，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p>
“许小姐，你要去哪儿？我叫司机送你吧。”文姨见苏燕清走了，回头来向她道。</p>
许迎珠一听就很不悦：怎么？苏燕清走了，也要赶我走吗？</p>
不过，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缓缓道，“好。送我回酒店。”</p>
“嗯。”文姨应了一声。</p>
许迎珠接着说，“然后让司机在楼下等我。我拿上行李，再回这里。”</p>
文姨不动声色，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情绪，依旧温和地道，“你自己跟司机交代吧。”</p>
说完，她就走开了。</p>
许迎珠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进了空气里，心里有些不痛快，不自觉地撇了下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