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字。</p>
“杀！”</p>
但从数万人口中吼出来，那声势就不同了。</p>
沟壑里，地底下，甚至是土墙中，不断的冒出来人，外面把他们围住，中间给他们开花。</p>
再加上他们刚刚遭受炮击，本就没有回过神来，再被这么一冲，完全混乱了。</p>
“不准退，守住阵地！”</p>
指挥官大吼道，这可是用鲜血灌溉出来的阵地，难道要还给凉军吗？</p>
“守住！坚守，坚守！”</p>
指挥官喉咙都喊破了，还是没有，他们的阵型已经完全被冲拦了。</p>
伍长找不到仕长，仕长找不到百夫，百夫找不到千夫，千夫找不到将。</p>
完全乱了，又因为纵横交错的沟壑隔挡，像是迷宫一样，转的人晕头转向。</p>
都成了散兵游勇！</p>
李怀的命令就一句话，“不要俘虏，只管杀！”</p>
他发明的军粮，可不是为俘虏准备的，只管杀，杀他一个天昏地暗最好！</p>
“你们，马上出战支援，稳住阵地！”</p>
淳于越随手指着身边的将领吼道。</p>
燕高阳看敌人出了援军，立即抬高炮管，支援到阵地前，这也是最远的射击距离了。</p>
淳于越的军令下，这些人还是冒着炮火冲了进来，使得混战更为加剧。</p>
这效果已经不是李怀想要的，但他此刻也不能退，这一退，刚抢回来的阵地易手不说，敌人可能会杀到他指挥部来。</p>
“他娘的！”</p>
李怀忍不了了，拔出斩马刀，“李信，跟老子冲！”</p>
“杀！”</p>
“凉王，不可！”</p>
后面的人拉都没拉住，李怀已经带着李信以及不多的亲卫军，冲了上去。</p>
花清月也跟着。</p>
把所有来犯之敌，挡在了阵地的最前端。</p>
双方不断的投入兵力之下。</p>
中间已经挤满了人。</p>
就是到处都是沟壑的阵地，实在不利于两军交战，双方都打的晕头转向。</p>
这一战整整持续了一夜！</p>
次日天明。</p>
胶着在一起的双方，才终于得以分开，李怀未能抢回全部阵地，还是有一百多米被高昌王部占领了。</p>
高昌王部也未能再前进一步，而且为了这一百多米的阵地，可谓损失重大。</p>
战后清算。</p>
这一夜，双方死伤近三万人，战损比五点三比一！</p>
原本，双方都是想先玩战术的。</p>
差点就变成了决战。</p>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怀没想到，淳于越更没想到。</p>
高昌王部退却后。</p>
李怀浑身是血的回到了指挥室，简单洗了一把脸，把衣服脱下来丢一边，胡乱吃了两口东西，倒头就在行军床上睡着了。</p>
花清月进来看到这一幕，轻轻拉过一张毯子，盖在了他身上，不禁又叹了口气。</p>
这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是一个头。</p>
淳于越也是一夜没睡，但他一点困意都没有，眼睛里都是血丝，看着从阵地上抢回来尸体，堆积的如同一座山。</p>
他不禁流了泪！</p>
不管是给人看的，还是真心实意，这个深秋的早晨，让人感觉无限的凄凉。</p>
“大王，实在没想到，沟壑之下还有地道，凉军大部分都躲在里面，偷袭我们，我们损失惨重。”</p>
“但也总算保住了一部分阵地。”</p>
“大王，请您下令，我们继续强攻，有了经验，我们不会再让凉军得逞了！”</p>
“大王，下令吧！”</p>
众人义愤填膺，都恨不得冲上去，找到李怀，生生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p>
这个可恶的凉王，简直就是魔王，每一个设计，都无不显现着恶毒，每一个设计，都是为了杀人，杀死更多的他们！</p>
他们终于是基本摸清了凉军这个阵地的构造和用意，可称之为防御之最。</p>
但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p>
“让弟兄们都休息一会吧。”淳于越并没有急于进攻，这伤亡太大了。</p>
就算把凉军打败了，他还能保住东西域霸主的称号吗？</p>
这是他必须要考虑的。</p>
另外一点。</p>
该让光明圣庭出一份力了，如果不是他们的态度，他压根不会渡过黄河！</p>
现在想置身事外？</p>
做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