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果然，黄永寿拍案而起。</p>
把金条递到李重楼面前，老鼠眼里闪着阴戾之色质问道：“什么意思？”</p>
“三个月前，我当的可是足金。”</p>
“怎么来赎当就变成了包钨金。”</p>
“你们东林，是不是要给个解释？”</p>
先声夺人。</p>
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占据主动。</p>
这是他来之前就计划好的。</p>
但凡胆小点的，这时候就得慌了。</p>
可惜李重楼这副二十五六岁的身体里，装的灵魂比他至少大一部。</p>
这点手段还不足以让他乱了方寸。</p>
面不改色，淡淡说道：“原封不动，没人调换你的金条，你这是要贼喊捉贼？”</p>
通常的金包钨板，骗得过X射线，躲不过内部取样。</p>
这四根金条，用钨条跟钨丝掺入在金条四周，把中间位置预留出来。</p>
既能骗过X射线，又能躲过中心取样。</p>
就算是经验老到的是师傅，一不小心也会栽跟头。</p>
李重楼注意到当票上的经手人是赵业成。</p>
这家伙虽然人品不行，但毕竟跟过师父，能力却不俗，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p>
这件处理不好，自己跟东林就得背锅。</p>
“你说谁是贼？”</p>
黄永寿眼睛一眯，有恃无恐狞笑道：“小子我劝你说话注意点！”</p>
“你们东林的人，手脚不干净，换了我的金条。”</p>
“这四根金条不要了，按今天的金价赔钱。”</p>
“少一分，老子砸了你的店！”</p>
三个月前，赵业成给他这四根金条，让他来当，自己验证。</p>
事后给了他一笔佣金。</p>
当时就把当金条的视频证据给删了，做的天衣无缝。</p>
本来要绝当。</p>
但是昨天晚上赵业成突然又找到他，出一百万好处，让他到东林闹事。</p>
要借机整死这个叫李重楼的小子。</p>
“你知不知道诈骗数额巨大要判几年？”李重楼表情镇定，眼里没有丝毫慌乱说道：“这钱烫手，你拿不了。”</p>
砸店？</p>
店里摄像头是摆设？</p>
黄永寿这种低级恐吓手段，吓吓小孩子差不多，对他毫无作用。</p>
相反，他现在对黄永寿挺感兴趣。</p>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p>
骗子也不例外。</p>
这种包钨金，一旦质押就是绝当，基本不可能再来赎，更不可能当面自己拆穿勒索。</p>
因为性质不一样。</p>
当假金条被认出来，当铺一般会拒当，而不是报警，这是眼力问题。</p>
但明知是假，还反过来勒索，那就是赤裸裸地诈骗。</p>
黄永寿明知而为，只有两种可能。</p>
要么他不是专业干这个的。</p>
要么，他别有目的！</p>
“小子你唬我？”</p>
黄永寿眼神一阵闪躲，色厉内荏威胁道：“谁诈骗？我有理有据，有本事你拿证据。”</p>
“要么痛痛快快赔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p>
李重楼的镇定，出乎他意料之外。</p>
他干了这么多年古玩市场的掮客，什么人没见过。</p>
这小子看上去二十出头，遇事却不慌不忙。</p>
给他感觉却像七十老叟。</p>
他心里反而有点急了。</p>
虽然赵业成保证过，视频绝对删干净了，但谁知道还没有别的证据。</p>
“我要是你就乖乖掏赎金，把金条拿走。”李重楼看出黄永寿心虚，眼中冷色一闪诈道：“为了这点钱，把后半辈子搭进去不值当。”</p>
这件事还真有点棘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