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原被打击得连连后退几步,扶住桌子一角才稳住身体,头脑一片空白。</p>
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你说罚你,为什么要罚你?”</p>
卢雁依声线紧绷,道:“是奴家的错,才惹得王爷生气。”</p>
她顿了一下,又道:“既是嫁给了王爷,奴家就不该……不该推王爷。”</p>
可是,当时她实在害怕极了,推他是下意识的举动。她也没想到,只轻轻推了一下,他竟然就负气出了新房。</p>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微微抬头,颀长的脖颈线条优美得精致脆弱,如献祭的小兽一般。好像是让他为所欲为,实际上轻颤的身体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恐惧。</p>
秦牧原紧紧地盯着她,心头仿佛活生生地插了一把尖刀,将一颗真心捅了个透明的窟窿,又来回凌迟。</p>
痛,痛得无以复加。</p>
痛得他无知觉地收紧了握着桌角的手掌,“砰!”的一声,坚硬的红木在他掌下断裂,而他的手亦被断开的木茬深深刺入。</p>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渗出,他却浑然无觉。</p>
些许皮外伤,又怎抵得住心口的空虚?</p>
卢雁依被这声音惊得睁开了眼,随即又被他手上滴落的鲜血吓得重新闭上眼睛。</p>
她偏过头去,仿佛只要自己不再看,就能远离暴虐。</p>
不情愿,却又逃不掉。</p>
卢雁依这宛如受难的神情,深深激怒了秦牧原,唤起了他藏在最深处的黑暗。</p>
秦牧原缓缓起身,脸上再寻不到半丝柔和,整个人化作最锐利的坚冰,伤人伤己。</p>
他大步向前,用受伤的右手托起卢雁依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狠狠地吻了下去。</p>
这个吻如狂风暴雨,他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却没有半丝甜蜜的回应。</p>
卢雁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握成拳头抵在他胸口,抖得如同寒风中的落叶。双唇冰冷,是热吻也融化不了的冰冷。</p>
黑沉沉的阴云在秦牧原眼底越积越盛,他慢慢放开卢雁依,拉开两人的距离,仔细打量着她的反应。</p>
手掌伤口处的鲜血染上了她白皙如玉的脖颈,带来凄美哀艳的美丽,却并非他想看见的美丽。</p>
“卢雁依。”</p>
他连名带姓地叫出她的名字,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温度。</p>
她是我的。</p>
秦牧原这样想着。</p>
她是我的妻。</p>
于心底肆虐的黑暗得了出口,他一把将她抱起,毫不怜惜地扔到床榻之上。</p>
看见她条件反射地蜷成一团,他冷冷一笑,用单手解开领口,慢条斯理地脱掉衣袍,覆了上去。</p>
她想挣扎却不敢。</p>
不甘又只好顺从。</p>
她的身体柔若无骨,令他深深着迷,却又痛恨她的反应。</p>
红色的喜服被他扯开,雪白玉肌比上好的瓷器更美。她的黑发铺了满床,他将自己的头发散下,要和她的头发合在一起。</p>
我们是结发夫妻,这辈子、下辈子,你都休想逃!</p>
秦牧原心头发着狠,彻底被她抗拒的姿态激怒。</p>
他弄哭她,看着她哭出来,心却更加疼痛。</p>
他弄痛她,在她身体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p>
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直到雄鸡一唱天下白。</p>
秦牧原浑身一抖,从榻上醒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