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后身边得力的宫女带着人迎了出来，将两人一直迎到正殿，笑着说：“恭喜晋王爷晋王妃新婚大吉。我家娘娘今儿一大早便念叨着王爷王妃，刚才正有喜鹊叫呢，可巧两位就到了。”</p>
殿内，秦眉坐在韩皇后下首，见他们来了，先行起身见礼：“秦眉见过三皇叔、三皇婶。”</p>
秦牧原虚扶一把让她起身，两人又跟韩皇后见礼。</p>
一番见礼完毕，韩皇后命人上了茶水瓜果糕点，笑道：“听说你们去了寿康宫，本宫正命人去接呢，却被淑妃妹妹抢了先。”</p>
为示亲近，她的着装并不隆重，瞧着很是舒服。没有皇后高高在上的架子，反倒有一种家常的亲切韵致。</p>
秦眉道：“可不？母后说了，寿康宫不养人，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听见皇叔皇婶去了华阳宫，便放心了。”</p>
韩皇后和崔太后这两宫不睦，如今竟是摆到了台面上。</p>
卢雁依忽地福至心灵，想到两年后正武帝的离奇驾崩，会不会与后宫纷争有关？</p>
秦牧原没有接话，转而谈起了大婚当日韩皇后从宫中送到王府的丰厚赏赐，郑重道谢。</p>
韩皇后摆了摆手道：“这算不了什么，大多还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你儿时坎坷，难得娶到如意的王妃，我这位做皇嫂的理应多帮衬一些。”</p>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正武帝默许了韩皇后和秦牧原的结盟。</p>
“皇兄有心，臣弟一向都明白的。”</p>
韩皇后又道：“方才皇帝让人送信回来，让你们就留在正阳宫里用午膳，他抽空回来。”</p>
正武帝忙于政务分身乏术，秦牧原又忙着大婚多日未曾进宫。眼下正好趁着秦牧原大婚之际，兄弟两人好好见一见。</p>
秦牧原自然应了下来，和卢雁依一道，两人一直留到了中午。</p>
正武帝还未到，他跟前的总管太监毛公公先到了，说：“皇上说了，让皇后娘娘和晋王爷、晋王妃先用午膳，再等一等皇上。”</p>
韩皇后微微有些诧异。</p>
通常来说，正武帝允诺她的事情极少食言，何况这个午膳是正武帝特地嘱托她办的家宴。</p>
她眉目微凝，问道：“毛公公，敢问可是前朝有事？”</p>
毛公公咳了一声，低声道：“娘娘所言极是。今儿从工部呈上奏折，汴州黄河决堤淹没了万顷良田。已是十多日前的事了，竟然隐瞒不报，圣上极震怒啊！”</p>
“娘娘，您可得劝着些皇上，别气坏了身子，高低用些膳。”他满脸写着担忧。</p>
卢雁依听见，心头一震。</p>
在前世，秦牧原正是请缨去到汴州，才落下了一个“活阎罗”的凶恶名声。</p>
原以为这辈子就算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事，他未必前往。然而见他从昨夜就开始的不正常来看，这会儿她心里没有了把握。</p>
“十多日？”</p>
秦眉讶然道：“这不对吧？这等灾情，向来都是十万里加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