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惊的杀意。</p>
岁念觉得奇怪。</p>
她明明没受伤，司珏这么问是什么意思？</p>
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红。</p>
少年皓白衬衫下，淡色的红意若隐若现。</p>
岁念目光一顿。</p>
回过神后，她拉住司珏，想问司珏是怎么回事。</p>
可开口前，耳边先一步响起“哗——”的巨响。</p>
无数吸血蝠在屋顶盘旋。</p>
纯白的天花板被漆黑的蝠翼遮挡，密不透风。</p>
最先被吸血蝠盯上的是沈如月。</p>
兽类的本能发作，它们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p>
“啊——”</p>
无数尖牙刺穿肌肤，沈如月被疼得大叫出声。</p>
她睁开眼，却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吸血蝠。</p>
沈如月神色惊恐。</p>
作为曾把好友送进吸血蝠口中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这些吸血蝠意味着什么。</p>
沈如月拼命挣扎着。</p>
试图将身上密密麻麻的吸血蝠扔下去。</p>
可刚扔下一只，便有三只乃至十只的吸血蝠扑过来补上空缺。</p>
不多时，沈如月被吸血蝠包裹成一个茧。</p>
几分钟后，沈如月停止了挣扎。</p>
又过了几分钟，吸血蝠们四散开来。</p>
“砰——”</p>
耳边响起重物坠地的声音。</p>
沈如月被生生吸成了只有一层皮的骷髅。</p>
身体摇晃了一下，她重重倒地。</p>
凹陷的眼中满是不甘。</p>
似是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p>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脚步声。</p>
岁念抬眸，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男人。</p>
男人抬着下巴，神色傲慢：“知道错了吗？”</p>
说着，男人亮出尖牙。</p>
语气近乎残忍的道：“可惜现在知错已经晚了，你注定只能成为今夜的晚餐。”</p>
话落，男人身后缓缓走出几个容貌相似的血族。</p>
枯白的发，暗红的眼。</p>
正微张着嘴，涎水顺着嘴角滑落。</p>
这副模样不像是矜贵优雅的血族。</p>
更像是茹毛饮血的野兽。</p>
岁念默默护住了司珏。</p>
压低声音道：“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等会儿你先跑。”</p>
她不确定司珏的等级。</p>
要是碎片落到那堆恶心人的家伙手里，那麻烦可就大了。</p>
这时，那群吸血鬼也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司珏。</p>
领头的男人轻蔑一笑。</p>
“又来一个人类？是来救你的吗？</p>
可笑，区区一个人类而已，就算来了，也不过是为我们加餐。”</p>
言毕，男人缓缓朝着岁念逼近。</p>
在他身后，数个血族和无数只吸血蝠蠢蠢欲动，打算冲上去分一杯羹。</p>
岁念默默握紧拳头。</p>
准备等男人过来的时候给他一拳，送他去月球上和月兔约会。</p>
可动手前，腕骨忽地一凉。</p>
司珏按下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p>
接着，他缓缓抬眸。</p>
淡漠视线看向男人，不急不缓道：</p>
“凯撒，为何不跪？”</p>
纤长羽睫下，少年殷红血瞳淡漠疏离。</p>
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p>
男人脚步一顿。</p>
接着，他脸上的轻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惶恐。</p>
他这是怎么了？</p>
不等岁念去问系统，耳边先一步响起一声脆响。</p>
男人弯下腰，以极度谦卑的姿态跪伏在地。</p>
颤声道：</p>
“罪臣凯撒，恭迎吾王回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