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伦纳德将目光转向长桌上首，“正义”奥黛丽、“魔术师”佛尔思和“审判”休等人也相继做出了类似的举动，此刻的愚者先生眸含笑意，仍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没有一点改变。
这间接说明祂认可这件事！
没有什么比神灵的肯定更能说服众人，“正义”奥黛丽抢在“太阳”回答“星星”的疑问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道：
“这能解释许多事情，可如果‘大地母神’不是巨人王后，那为什么‘命运天使’乌洛琉斯会认为她是欧弥贝拉？
“唔，为什么‘战神’要找祂合作？祂究竟是谁？”
之所以提到乌洛琉斯，是因为戴里克在塔罗会上播放过“救赎蔷薇”建立时的那场会议，并做过相关描述，而那是乌洛琉斯利用命运循环留下的影像，其中“大地母神”正是欧弥贝拉。
克莱恩对此没有任何想法，且不说乌洛琉斯能否识破当初白银城造物主和黑夜女神共同的遮掩，就算真识破了，克莱恩也不觉得这位命运天使会朝外说什么。
不过，克莱恩还是很乐于看塔罗会讨论这件事的。
他这种时候稍稍体会到了一点，为什么以前的电视和小说里，那些上位者总要看别人一通争论，最后在结尾揭开答案——因为这感觉好像真的挺爽的。
而且，这又没有什么损害……就当是娱乐了！
不管心里想了多少，克莱恩脸上的表情都一动不动，这是他扮演愚者这么久以来的基本素养——他可不是爱丽丝那种咋咋呼呼的神。
面对奥黛丽的问题，嘉德丽雅合情合理地猜测道：“或许那位大地母神一直在伪装成欧弥贝拉，这瞒过了‘命运天使’，也瞒过了‘战神’……”
她没能把话说下去，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是太离谱了。
“怎么可能……”“审判”休本能低语了一句。
“魔术师”佛尔思则轻吸了口气道：“真是一个恐怖故事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开口道：
“没什么不可能。
“如果这种隐瞒有‘黑夜女神’和别的真神帮忙呢?”
“……一个长达两三千年的阴谋……“倒吊人”阿尔杰眸光略有凝固，本能缩了缩身体，对“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有了种源于灵魂的恐惧。
塔罗会成员们又一次沉默，直到“星星”伦纳德重复起“正义”小姐最后那个问题：
“‘大地母神’究竟是谁？”
说话间，他看了眼“世界”克莱恩.莫雷蒂，试图从这位前同事那里得到答案。
只差最后一步，克莱恩便不再吝啬，他以愚者的身份轻轻敲击桌面，将众人的视线纷纷吸引过来后，才含笑对“月亮”埃姆林说道：
“命运已经给过你提示。”
埃姆林被愚者注视，很快意识到，这声命运指的是那位已经成神不在现场的命运小姐，他下意识问道：
“什么提示？”
愚者却笑着不愿多说了。
埃姆林于是又茫然起来，他皱眉回忆自己上一次见到爱丽丝时的交流，还未等他想出个结果，伦纳德先他一步反应了过来：
“是之前那一句？歧途和正道的那一句？对了，血族始祖！”
他瞳孔猛地收缩，好似想到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事情。
埃姆林很快也吸了口气，他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始祖真成‘大地母神’了？！”
——这分明是他不久前刚排除的答案。
奥黛丽在这时去看愚者，愚者已经恢复了那含笑不语的姿态，奥黛丽意识到这便是真相，她吃惊地看向埃姆林，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
怪不得命运小姐会提醒“月亮”先生……这一看就是等着看“月亮”先生的笑话吧？不知道不在现场会不会让命运小姐有意见……
没人知道她的想法，连伦纳德都没想到这个方面，此刻的伦纳德想起了另一件事，自言自语道：
“前几天开始，黑夜教会不再宣传‘绯红之主’这个称号，并且将画红月的祈祷手势改名为点繁星……”
“‘黑夜女神’用‘月亮’领域的权柄做了一次交换？”“隐者”嘉德丽雅说出了徘徊于大家心中的结论。
到了这一刻，他们对“大地母神”的真实身份再没有疑惑，唯有埃姆林的心情复杂万分。
他先是为这样的事实而感到震惊，随后，他想起始祖为血族降下启示的事情，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这一定是因为他早早接触到了“大地母神”，并且献上了信仰，在始祖的眼里，他是最虔诚的那个孩子！
埃姆林又骄傲又自豪，先前心虚的一切事情都被他找到了答案，他扬眉吐气，期待着真相在现实世界揭露的那一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