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马贼再来(5k大章,求月票,推荐票,追读哈!)
他娘的!
该死的马贼要去报复!
任韶扬心中大恨:“不行,定安刀法未成,红袖手无缚鸡之力,遇到这些马贼,绝对凶多吉少!”
心情激荡之下,手臂便少了控制,微微一动。
只听瓦片“咔”的一声响动。
屋内猛地一静。
任韶扬神通流转,眼睛虽看着马贼方向,耳朵却还听着屋内情况。
这陡然的一静,顿时让他心下不安。
“呼啦”!
忽见窗扉破碎,贾廷挟着恶风破窗而出,猝喝一声:“着!”
眼前剑光如惊蛇出洞,直刺任韶扬脖颈。
任韶扬哪见过如此快剑?
说到底,他还是见识少,接触敌手无非就是马贼猎户之流,打群架倒是把好手,可对上贾廷这等一等一的高手,顿时一滞。
就是一滞之间,剑尖便倏然而至,剑风激地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上身十余处大穴如被针刺。
任韶扬心中大骇,便知这一剑万难躲过,忙拼尽全力向后倒栽,让过首级、脖颈等死穴。
忽觉臂上一痛,贾廷长剑一转,已然刺在他左臂。
任韶扬大叫一声,鲜血崩流,一头栽在地上。
“哼,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贾廷持剑落地,上下扫量他,狞笑道,“杂家好奇,你是怎么从‘摧心掌’下活下来的?”
任韶扬咬牙起身,看见手臂上血流如注,口中却笑道:“你这一剑还真挺够劲啊。”
就在这时,窗口飞出一人盘旋而落,手持长剑,疾风般裹向他头颈。
一身素袍,丹凤眼,不正是那东厂四档头曹添?
任韶扬气急:“他妈的,死太监!”大金刚神力灌注臂膀,伤口流血立止,铁钎用力挥出。
当!
曹添只觉虎口剧痛,长剑立时便弯,可听到任韶扬说的脏,厉声道:“小狗找死!”
手腕一翻,甩出十余枚飞镖,在雨中嗖嗖如电闪。
任韶扬忽见凭空出现十余道飞镖,心中大凛,但他毕竟传承渊源,兼之苦修不辍,紧急时变招奇快。
当即一声轻叱,晃身而起,铁钎嗡嗡嗡舞成了一团黑光,势如大斧长戟,所过飞镖纷纷如纸扎的一样,顷刻之间崩飞碎散。
劈开飞镖,任韶扬便知道这两个太监武功极高,便不欲纠缠,正要施展“猴王相”准备遁走。
冷不防贾廷大喝一声,如怒鹘横空,呼地一掌劈了过来。
任韶扬不及转念,神力注入左掌迎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任韶扬好似立地生根,一动不动。
贾廷却觉一股无俦巨力袭来,不由得向后一仰,向后飞退跌坐在地上。
曹添见状大惊,不由得呼喊一声:“大档头?!”连忙上前伸手搀扶。
贾廷只觉手臂已无知觉,半边身子隐隐作痛,不由得又惊又怒:“这是什么功夫,怎能如此霸道?”
可此时却无人答话,任韶扬不知何时已消失雨中,人影渺渺。
曹添扶着贾廷:“大档头,您没事吧?”
贾廷运气缓了缓,吐出一口浊气,冷声道:“幸好那小子功力不纯,否则这一掌就能把我打废了!”
曹添恨声道:“真他妈稀奇,这破地方怎么出来这么个高手?”
“那小子估计是有什么奇遇。”贾廷沉声道,“内功强横,招式却一塌糊涂。”
等等,奇遇?
二人想到一处,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咯噔一响:“难不成~?”
贾廷立刻喝道:“曹添!”
曹添抱拳:“属下在!”
贾廷吩咐道:“立刻调集东厂卫队,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小子!”
“是!”
——
“哗哗哗~!”
雨幕正盛,天地漆黑一片,云层中隐隐显出雷电影子,好似龙挂一般若隐若现。
山谷中,孤零零的立着一个小屋子。
在这修缮一新的屋子里,饭菜正热乎,蜡烛摇晃,很是温馨。
红袖和定安一起坐在窗边,一个双手杵脸,一个单手杵脸。
都在等着任韶扬回来。
小叫花肚子饿的咕咕叫,定安让她去吃点,可红袖却摇摇头,表示等瘸子回来再吃。
定安撇了撇嘴,反手就往她嘴里塞了个馍馍。
“唔,唔!”红袖被塞了一嘴,连忙伸手拿下来,张牙舞爪,“臭断手,掉渣了知不知道?”
说话间,便俯下身子捻起掉落的残渣,扔进嘴里。
红袖气不过又骂了几句,最后还是心软了,分了一半给定安,说是看他这些天练刀太辛苦,给他的奖励。
二人嘿嘿一笑,便一道吃起干粮来。
可红袖咬了几口,又不由得满腹心思,只觉往日香甜的馍馍此刻却怎么也吃不下,干脆看着窗外瓢泼大雨,沉默了起来。
定安几口便将干粮下肚,笑道:“韶扬武功厉害得很,你不必担心的。”
红袖瞪他一眼,道:“武功再高也怕意外啊!再说他腿刚刚好,万一碰到马贼或者猎户,那才有事呢!”
她一拉定安的衣襟,压低了声音道:“给我记住!你们都是我任红袖捡回来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不许拼命知道不?”
说着狠狠一拧定安的手臂,疼的定安大叫起来,不由得骂她小叫花,红袖也不甘示弱,骂他臭断手。
彼此互骂,倒也算缓解了一丝心里的不安。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听到马蹄声响。
紧接着是兵器碰撞声、呼喝声、怪啸声传来。
“驾~!”
“驾~!”
“他奶奶的,这房子还真重新建了?”
“那算什么?老子能烧一回,就能烧第二回!”
定安心中一紧,抬头观瞧,就见雨中几十匹快马载着衣衫褴褛,奇形怪状的马贼,从谷口处出现,眨眼便至。
这些马贼人人争先,个个卖力,冲将过来后,便排成一排。
定安面色一变,立刻对着红袖说道:“小叫花,赶紧躲到地窖里去!”
红袖也不矫情,点点头:“断手,你小心!”说罢,就快速跑到屋子后面地窖,跳了下去,顶着茅草偷偷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忽见又来了几骑人马,为首的正是那骷髅脸。
死死地盯着眼前翻新的小屋,半响之后,骷髅脸才冷笑道:“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回来!”
就在这时,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突然之间,屋前枯树被雷打中,喀喇喇的倒下。
紧接着呼啦啦的燃起火来。
火光映照的众人面色通红,却见屋中闪过一道身影。
定安一身破烂黑袍,持着断刀,神色平静地走出门外。
“韶扬说过,我们不回来的话。”定安气定神闲,口中冷笑,“又怎么能再碰到你们呢?”
“韶扬?就是上回那个瘸子?”
骷髅脸啧啧称奇:“上回他杀了我两个兄弟,这回来了个死残废,又要喊打喊杀。”他环顾了身后的马贼,“咱们现在是成了卵蛋了么?怎么谁都要来捏咕一下?”
身后的马贼见状,已是勃然大怒,拍马而上,口中喝道:“死残废,老子剐了你!”
他快,可定安更快,只见他飞身上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疾驰而来的马贼。
“豁喇喇”的一声,天空一道霹雳打了下来,电光混杂着刀光,白亮亮,蓝汪汪,一闪而逝。
定安往前奔走几步,停在那里不动了。
那驽马驮着马贼又跑了几步,而后缓缓停了下来。
只听扑通一声,继而咕噜噜有物体落地的声音。
众马贼一看,却见马上那人已然头颅不见,只留下碗口大的疤!
“噗呲~!”突然冲天血浪自他腔子里喷出,热血直冲丈许,混在大雨里泼在他们脸上身上。
马贼此刻无不噤声,心胆已怯,一张张脸变得惨白。
举手投足之间砍了一人,定安面上却不喜不悲,只是死死盯着那骷髅脸,雨中也可看到那双寒光闪烁的眸子。
举着断刀一指,口中喝道:“狗贼,今天你死我活,别他妈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