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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你连最基本的做一个好人都做不到吗?”
这男人看起来老实敦厚,这两天的相处也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特别老实的人,虽然行为看起来有些无厘头,可是有时候他却很体贴,这人一定是个好人,可是为什么他不敢担保自己是个好人呢?
“我……”钱真翔欲言又止,跪在那里摇了摇头。
“为什么?”
钱真翔还是摇头,一言不发连脑袋都没有抬起来,他眼里积聚着泪水,却攥紧了拳头,不让软弱从眼睛里掉出来。
他害怕极了,这世界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可是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想离开的打算,他明明早就害怕了,可是依旧在这里挺到了这种时候。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侠义心肠,也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好人,他只想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世界里安稳的活到死。
可是同样的,他也喜欢极了这里。
这地方有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惊奇,还有大家的热情相待,到处都是俊男美女良陈美景,虽然他总是遇到些不好的事情,可是他依然向往这里的生活。
就一切都太矛盾了,所有的所有都不应该是他一个脑子简单的人想到的,他此刻的脑袋里竟然能想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无辜,是多么呆蠢的一个人。
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他明明是一个蠢货,为什么想到了好多蠢货不该想到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诸葛轻不禁轻声问道,如果一个老实人不敢承诺自己是一个好人,那么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遇到了太多的困难。
“没有……没有!”他小声喊道。
只是有些害怕而已,害怕而已。
“唉……”诸葛轻叹气,将手里的拜师帖放在他身旁,然后背着手离开。
等到四周都没有了人,狗子挺得笔直的脊梁突然耷拉下去,他跪在那里抽动着肩膀,地上是一滩濡湿的水渍。
————
悬梁楼,中原武林城里最大的赌坊,不管你有钱没钱都可以到里面去坐一坐,但只要你一下注,不论输赢,你都要留下自己一半的财产。
当然了,那些都是你参与赌局之前的财产,如果你技艺高超连赢了许多的钱,他们也不会侵占半分,但如果你倒霉的一分钱都没赢,反倒输进去不少,那你的钱财就会被没收一半儿,若是还没达到以前的一半,那么剩下的钱将会作为你的债务被赌坊追讨。
此时,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两三桌的人围着一起,其余看客皆是坐在二楼的包间里,这里不但提供免费的茶水,甚至连一日三餐都是免费提供的。
当然了,他们可不提供住宿,若是做尽了好事,那这赌坊岂不是成了乞丐窝?
“大人,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穿着轻薄的男子弯腰行礼,双手上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则摆着一只玉简。
裹着黑袍的男人从黑暗中显身,伸手接过了他的盘子,随口说道:“没有人察觉?”
“没有人察觉,属下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找到了您所说的人的位置。”
“……”男人一顿,问道:“他在诸葛家的府邸?”
“正是。”
“到底还是遇上了?这天命到底该不该我改呢?”男人挥挥手把那弯着腰的人挥退,独自坐在窗边,望着街旁风景。
再有一日就是武林大会,是他唯一能够改变天命的机会,现在林世子已经是他的手下,大概不会有人再来干涉局面了吧?
不论如何成败在此一举,若是成功,以后天下太平,若是失败,这世间再也没有他的人了,他也就不必再为世间纷扰担忧了。
“当当当~”这时有人敲门,他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大开的门旁,那女子见他看过来温婉的笑了。
“九郎……”
————
钱真翔跪在那里哭了好久,哭到大家都用完了午饭,哭到自己腿疼的没了知觉,一直哭到诸葛轻磨剑的时间。
而诸葛轻站在院外,静静的看着那人哭个没完,心里有万千的不解。
这个人来到他的府邸之后显得没心没肺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能哭的这么久呢?
可是眼看着时辰到了该是他磨剑的时间了,他却站在门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这人哭的可怜兮兮的,他怕打扰到他,可是若是误了时辰,他这养成的生物钟变成了强迫症,让他心里痒痒,半点儿也没有淡定的风度了。
“你还没哭够?”犹豫了半晌,他还是背着手走了过去,在距离钱真翔头部半米的地方停下。
狗子则是匆忙的抹了抹眼泪,跪直了身子,说道:“如果我无法保证我是个好人,你还会教我武功吗?”
“……”
诸葛轻沉吟片刻,这才说道:“那要看你是愿意拜入诸葛门下,还是只做我的徒弟了。”
“你若拜入诸葛门下,他日若是诸葛一族复兴你就是天下所有人敬仰的大人物,若是拜在我门下,我只希望你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要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能像是他一样被仇恨连累了一辈子,也不能像是他一样,这一辈子除了练剑没有任何爱好。
这深仇大恨拖累了他一辈子,这十年来每一个夜晚他连睡觉不曾安心过,只有摸着那把绝世之剑,才能让自己的心稍微宽慰一些。
“我要拜在你门下!”什么名扬四海天下敬仰,那些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唯心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