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没搭理他的抱怨，看得出来，比起安德烈，利宏英更珍惜这个项目。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楚芸翻动书页的声音。
这一沓策划书很厚，楚芸粗略浏览一遍，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她看完，心中对安德烈的才华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媒体虽然有所夸大，但安德烈的确称得上是一个能力卓绝的制片人。
可惜了。
“怎么样？”利宏英自信问，“安德烈是块儿金子，哪怕顾总不能赏识他，他也一定呼发光发亮的。”
“你意思是顾隽之埋没了安德烈？”楚芸眼神微冷。
利宏英没再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哼，就这种东西，也能配得上精彩绝伦？”楚芸扯了扯嘴角。
“配不配得上精彩绝伦另说，反正这是花瓶一辈子写不出来的东西。”利宏英一怒，声音都大了不少。
“花瓶说得是我吗？”楚芸又不是傻子，被人骂了还装作不知道，“利先生还是多长长见识比较好，远生娱乐的实习生写出来的东西都比这有闪光点。”
利宏英“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楚小姐侮辱了安德烈，还要侮辱安德烈的作品吗？”
“注意，这个项目已经和安德烈无关了。”楚芸气死人不偿命，“这是远生的作品，哦，我做了女主角之后，大众只会认为这是我的作品。”
“楚小姐身为演员，就这么不尊重幕后的工作人员吗？”
利宏英一个大帽子扣下来，韩青梅眉头微蹙，警告道，“利先生，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楚芸摆摆手，“我尊重所有的台前台后工作人员，但我不尊重利用工作乱搞男女关系的垃圾渣男。”
利宏英脸色几变，楚芸不耐烦地点点桌子，“你还想不想继续谈下去？你要知道，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这剧本已经属于远生集团了，就算远生不拍了，你也奈何不了我们。”
利宏英忍气吞声，“这么完美的策划有哪里需要改的吗？”
有的人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楚芸翻开第二页，“安德烈显然不了解国内的形势，这么大阵仗的宣传，必须要有国内资源的支持才可以，但是你们有吗？”
“不是有远生娱乐吗？”利宏英迅速反击。
“但这份策划是你们之前的策划。”楚芸咬重了“之前”二字。
利宏英咬牙，但楚芸说的是事实，他根本无从反驳！
楚芸慢慢悠悠地翻页，几乎每隔两三页，她就能找出一个问题来，或大或小。
利宏英逐渐沉默，楚芸见好就收，合上策划案，笑道，“其实有句话你说得对。”
利宏英面露疑惑。
“这东西我确实一辈子都做不出来，因为，”楚芸启唇，“实在是太垃圾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