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无论多善于筹谋算计，真心也要拿真心来换。</p>
肩膀一痛，是程栀狠狠咬下。</p>
霍临远身形不动，在她给予的疼痛之中，总算感受到一丝解脱。</p>
他是想她报复他的。</p>
那些已经溃烂的恨和痛发泄出来，她才能开始收获治愈和轻松。</p>
程栀用力合紧牙关，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很快便尝到了血腥味。</p>
她没有松口，泪水汹涌而下时，反而更用力的咬下去。</p>
“我离开港市时，想带你走，可我找不到理由……”</p>
他后悔没有想办法将她带在身边。</p>
这两天来没有一刻不在后悔。</p>
程栀发觉自己失态，立即松口推开他，胡乱擦净眼泪。</p>
“不会的，”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管你有没有理由，我都不会跟你走。”</p>
霍临远松开她，肩头靠近锁骨的位置，已经有血色渗透衣料。</p>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提。”他说。</p>
程栀盯盯他的肩头，又去看他同样像渗血一样的眼睛。</p>
“程灵珊应该很早就想来港市……不是找到公司，也会是在别的地方，防不住的。”</p>
程灵珊的坏不是因为他，她从来没有拿这件事责怪他的意思。</p>
从头到尾，就算没有他，程灵珊也会抓紧一切机会，将她踩在脚下，半点见不得她好过。</p>
不，应该说，程灵珊父女，见不得他们一家好过。</p>
霍临远深深望着她，抬手摸她积雪一样苍白柔软的脸。</p>
“你不怪我。”</p>
程栀别过脸，拉下他的手，“我不想和你一样，迁怒，是非不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