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不是爸爸一意孤行，事情本可以因为真相大白，而及时收场。</p>
但她自然不会责怪父亲什么。</p>
毕竟事到如今，这些恩恩怨怨不是由单一的哪个人造成。</p>
太多人做错了。</p>
对比袁成杰，程继海，程灵珊那些纯粹的加害者。</p>
作为加害者、同时又是受害者的霍临远——她曾经全心全意爱过、饱经痛苦十几年的霍临远。</p>
就显得没有那么罪该万死。</p>
Joy难以理解她目光里的那些情绪，不知道说她什么好。</p>
“他还没醒，不然，早冲过来了。”</p>
她一贯是开朗大方的，即便心里不支持霍临远，也能在这种时候打趣他。</p>
而事实如她所说。</p>
傍晚时分，晚霞铺满整张病床时，房门忽然被推开。</p>
程望被带出医院吃饭，程栀独自靠坐着，后背垫了好几个软枕，正在平板上，一条一条回复粉丝的留言。</p>
她看得很认真，一直在思索措辞，直到平板屏幕上出现一只大手，才愣怔着抬起头来。</p>
四目相对，本就无声的病房，变得更加安静，心跳呼吸都清晰可闻。</p>
沉默中，程栀先开了口，“你……”</p>
轻轻一声“咚”。</p>
霍临远单膝跪在了床边。</p>
微微睁圆眼睛，程栀屏住呼吸，眼睁睁看他缓缓低头，握住她的手，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p>
他出声了，嗓音低哑，重复着“我来晚了”。</p>
程栀愣愣出神。</p>
想抽手，又被他懊悔难过的情绪感染，停在那里没有动。</p>
“你……起来啊。”她皱眉，终究还是抽回手，别过眼睛不看他。</p>
霍临远抬眸，眼下青黑，眼底布满血丝。</p>
“曾经在帝皇，我从不打算让你真的出卖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