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确实矛盾，霍临远吐出一口气。</p>
“只是有点紧张。”</p>
程栀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片刻轻轻后移开，看向程望。</p>
“去玩拼图和积木，妈妈晚点再陪你？”</p>
程望点头，亲了她好几下，然后起身去找佣人，请她陪自己玩。</p>
一直看着宝宝在远处的落地窗附近坐下，程栀才重新将目光放在霍临远身上。</p>
“就算撞到小概率事件，我也不会留下孩子。”她语速很快地说完。</p>
生怕慢一步，就说不出口。</p>
霍临远像是被人狠砸一拳。</p>
他怔了怔，这一刻脸上出现空白。</p>
“我知道。”他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p>
不管是考虑身体还是心理，她都不适合，也不可能为他孕育孩子。</p>
他一直都清楚。</p>
所以还没从厨房出来，他就知道怀孕这件事，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好事。</p>
可直到这一刻，听她亲口说不会留下孩子。</p>
心还是会痛，且痛感意外的尖锐难忍。</p>
程栀看着他眼底的沉郁，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身体原因，我之后都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p>
“嗯，”霍临远俯身，轻吻她额头，“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p>
程栀一愣。</p>
突然想起出海时，他对安德鲁说过的话——</p>
“她吃了很多苦，没有以前开朗，身体也不好……”</p>
那时候她强迫自己不要听进去。</p>
可这会儿她才发现，每一个字都入了心。</p>
而安德鲁似乎真的因为那句话，生怕无意间说错什么，之后都很少在她面前出现。</p>
甚至现在，她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岛上。</p>
霍临远千里迢迢把人叫过来，似乎真的就只是为了让绝对信任的人，带她去海上悠闲兜一圈风。</p>